彦容的声音很低:“……嗯。”
王锦问道:“怎么了?找我玩儿吗?”
听筒里有细微的吸气声,而后他听到彦容说:“王锦州……你救救我。”
王锦一愣,道:“怎么了?你在哪儿?”
彦容有些哭腔的说道:“在家,一个人,我好疼。”
王锦皱眉坐了起来,问道:“别哭,乖,慢慢跟我说,哪里疼?”
王家另外四个人还在楼下打麻将,看到刚上楼去没多久的王锦穿好外套下来,像是要出门。
王妈妈问:“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王锦道:“加班,有个急性阑尾炎的病人。”
他开车走了。
他爸奇怪的说:“他不是主任吗?阑尾炎还得找他做?”
小儿子附和道:“就是啊,估计是找借口去会他小情儿。”
王妈妈竖起耳朵来,道:“你二哥有情儿啦?男的女的?干啥工作的?”
王超还没说话,王爸爸就道:“问啥呀问,他又不搁家娶。”
王妈妈没好气道:“你懂个啥,万一要是遇见个能拿住他的呢。”
王爸爸道:“你快拉倒吧,又不是没遇见过,结果咋样儿啊?”
王齐道:“你们还打不打麻将了?”
彦容在医院里醒过来,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夜灯在陪他。
麻醉药的药效还没过去,痛感并不是太严重,除了麻木,只有深深的空虚。
今天梁玺和柏图有事出去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
疼痛突然发作并且愈演愈烈的时候,他真的以为他会死的。因为太疼了,以至于他想不起中国的急救电话和欧洲不同,一遍一遍拨打112,永远只有机械女声在说“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他手机里存的手机号并不多,刚好有一个医生。
王锦帮他打了急救,急救人员接他到医院,然后是王锦把他从急救车上抱下来,打麻药的时候,他疼得受不了,王锦一直在安抚他。
除了做爱,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王锦的温柔并不是完全没用。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王锦从外面走进来,看他睁着眼睛望向自己,笑着说:“醒了?以为你要睡到天亮。”
彦容问他:“几点了?”
王锦道:“快十一点了。”
彦容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又犹豫着没有问。
王锦善解人意道:“做完手术就给你那俩爸打了电话,他俩跑通州去了。”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又说,“现在应该也快到了。”
彦容应了声:“嗯。”
王锦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开玩笑道:“都不谢谢我吗?一年到头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还得为了你加班。”
彦容看他的白大褂,道:“说明你敬业。”
王锦忍不住笑:“那我都没有敬业福,你有吗?”
彦容不懂:“那是什么?”
王锦拿出手机打开支付宝给他看。
其实彦容觉得好像很有意思,偏要装作不感兴趣,道:“真幼稚。”
他想坐起来,王锦忙按着他的肩,道:“躺着别动,想干什么,我帮你。”
彦容道:“我要去洗手间。”
王锦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崭新的尿壶,道:“我帮你。”
彦容:“……我不要。”
王锦已经掀被子把尿壶放好了,柔声道:“听话,来,嘘——”
想想这也是正常的医患相处模式,彦容只好不太自在的闭上眼,开始嘘。
王锦帮他拿着尿壶,两人的距离比刚才近了些。
彦容紧闭着双眼,脸上泛了些尴尬害羞的红色,睫毛一颤一颤的。
王锦有些好笑,道:“什么没做过,怎么还害羞了?”
彦容不理他,把眼睛闭得更紧,就是嘘得断断续续,尴尬得都不流畅了。
王锦觉得他这样怪可爱的,又想到这手术之后,至少半个月不能做,顿时心生遗憾。
等彦容嘘完了,王锦看了一眼,故意逗他:“你哪儿都好看,就这个一般,又小又细。”
彦容睁开眼,没好气道:“你上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锦忍着笑去倒尿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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