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你怎么了?”
“我觉得……我不是同性恋!”他是不是变态?有对男人这样说话的么?
“哈哈……杜若!你真有意思!你怎么知道我是同性恋啊?真是!让你看出来了,感觉很失败!”他懊恼的捂住了脸。
“啊?你真是同性恋?!”
“嗯……怎么办?杜若……我是同性恋,你还和我做朋友吗?我不想失去你!”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弱,好像受了什么委屈。我明白,人都有苦衷,上天和他开了玩笑,我不能继续和他开下去。
“我……当然和你做朋友!我知道……”
“那就好!呵呵……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的好兄弟!”他搂住我,在我后背上拍了两下,又轻轻蹭了蹭我的耳朵,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打了一个激灵。“呵呵……杜若!你慢慢会习惯的!”
“嗯?习惯什么?”
“习惯我的拥抱,我的亲吻,我对你做的所有亲昵动作!呵呵……”我有种误闯狼室的感觉,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我无力逃走啊!
“我……我想去厕所!”
“哈哈……好啊!你去!我等你!”说罢,他又在床上一躺,头枕着胳膊,跷起二郎腿,活脱一个无赖。
“嗯?那个……你今天不去上课?”
“嗯!今天星期六啊杜若!你傻了?”我傻了!我是傻了!我以前聪明的脑袋瓜子不知道让谁换去了。我还高智商呢,我125的高智商都斗不过你!谢池!
“哦!那我想出院,出去玩!”
“出院?!杜若……你真不知道你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什么状况?”
“你……算了!不说了,总之你给我在医院里好好待着。”
“其实……我知道我是个什么状况!”大不了一死,我对这世界已没有丝毫留恋,听了他们的谈话后,更觉得自己可怜,我现在不需要爸爸了,没有爸爸我一样过活。可你刚才说要照顾我,我突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因为我不想离开某个人,所以便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第七章
郝磊走后,感到疲惫,我想是心累了,我靠在枕头上把自己抱作一团,空洞的看着地板,我一直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一个人,我孤独,我心里有一个大大的洞,怎么填也填不满,心脏不疼的时候不像是活着,只有疼的时候才能感觉到生命,上天要惩罚我,在痛苦中享受激情。不管什么寂寞的姿势,也不想故作坚强掩饰忧伤,我是真的想哭。胸前的衣襟湿了一片,凉意透过衣衫一直到心。谢池就站在门边看着我,看了好久,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你说,我死了,有多少人参加我的葬礼?”我打破这份宁静,可是这个问题让宁静更加宁静。等了好久,谢池沉默还是沉默。“我没有多少朋友,从小就总往医院跑,估计谁都不认识我,上小学时有一次我住院,回到班里有个同学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我叫杜若,他说,不认识,你是新转来的?我说,嗯,我是新转来的。”他紧紧的握着门闩,慢慢的背对着我。“我不虚荣,我不需要太多人参加我的葬礼,可是,一定要经常在我的墓碑前放上花,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待在被遗忘的角落。”
“杜若!不要说了!”他忽然歇斯底里起来,冲到我身边紧紧地抱着我。本来我自己抱着自己取暖,可是多了一双有力的手臂,忽然温暖了许多。我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闻着他耳后细微的发香,让我抱着,就这样抱着,让我记住,永远记住,自己也曾有过如此的暖意。“杜若!杜若……杜若……”谢池就一直这样叫我的名字,叫到我的耳朵起茧。
“想说什么快说,真啰嗦你!”受不了他。
“你说你为什么叫杜若?杜若有什么含义?”晕,原来他在研究我的名字吗?
“哦!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说是一种中药,还有的说是一种香草。嗯……”
“那么,有什么寓意呢?”
“好像是独立,芳香,洁净。”
“杜若……杜若长什么样呢?”嗯?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嗯?你是说花?”
“难不成是说你?我没长眼睛啊?”
“哦!长茎粗叶,清雅纤美,花开如蝶,花色如云,剔透如玉,妖柔飘逸……”
“呵呵……这是说花呢,还是说你呢?”
“当然是花啊!”
“杜若个性坚强,一夜间绚烂绽放,隔日便悄然凋零,它有热烈放肆的香气,芬芳而忧伤,仔细嗅,淡淡的苦涩萦绕鼻端,凄美绝伤。貌似坚强,实则柔弱,它绽放的太过强烈,虽然枝叶强劲,但花瓣脆弱,一旦全力绽放,便注定颓败。是不耐久的花。是不耐久的……当初是谁给我取的名字,呵呵……取的真好。我……”
“杜若!有我在,你不会孤单!”他凑过来,轻轻吻了我的额头。是在可怜我还是在心疼我?我不得而知,我无法抓住这个人的内心,他像缥缈的云,随处fēng_liú,谁也不能住进他的心里吧?
我挣脱了他的怀抱,不想习惯着温暖,因为我知道终有一天,谁都会离我而去。我不是别人的最佳选择,我怀疑我身上有种让人抗拒的气场。如果没有,那么为何爸妈都要离开我?其实我不想自己的人生多么绚烂,就像杜若花一样,虽妖娆芬芳,但开得脱群疏离,分外孤绝。我宁愿选择平庸的一生,以度得一个团员美满。但是上天给我一个残缺,我不知道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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