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术人
1月1日晚,南天游乐园。
因为一个多月前过山车儿童坠落事件至今没有侦破,南天游乐园的高空项目全数强制叫停。园长多次被警方叫走配合调查工作,园区内部工作秩序受到严重影响,加之来园游客骤减,收益暴跌,已有不少员工辞职离开。原本游客熙攘,日夜场轮班开放不休的南天乐园,如今入夜后便一片死寂,轮夜班的员工也早早收工回家,只剩数盏街灯整夜点亮,整个园区被不安的y-in霾层层包围。
“吱呀”的细微声响打破了沉寂,铁栏杆从外面被人打开了,一个员工打扮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手电筒。他径直走到跳楼机项目前,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拦门,跳楼机的底舱正静静地停在机械底座上,上面坐着几个昏睡着的孩子,他们全都被安全带捆绑了起来,嘴也被胶带牢牢封住,以免镇定剂效用一过,孩子的叫喊声会引来值夜的保安。
男人抹亮手机屏幕,看了看时间,23点40分,距离凌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用手机拨出一个号码,对面显然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很快就接了起来:“喂?”
“舒谷主,你好。”男人将后背靠在跳楼机的底舱上,抚摸着一个昏睡孩子的顶心,“知道我是谁吗?”
“我记得你的声音。”对面的人毫不惊讶,“是在电视台里面跟我搭话的那个人。”
男人诧异地挑挑眉头,旋即哑声笑了:“谷主记忆当真是不错……我记得你在节目上说过,药王谷的股份下跌,可能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你有没有想过,是真的有人在背后做手脚呢?”
“你知道些什么?”
“十字血祭,听说过吗?”男人反问。他抬头仰望着面前的机械,跳楼机的柱体很高,黑黝黝地直c-h-a往天空,“是一种古老的诅咒术,从施术开始,被锁定的目标就会持续败运,直到施术完成的那一天,药王谷的气数就会被祭品的怨灵压制,很有可能……”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尽管知道对方看不到,“直接破产也说不定呢。”
他早已做好万全的准备,等零点一过,跳楼机就会升上天空,再直直坠落下来——然而轨道已经被他做过手脚,跳楼机坠落之后并不会再次攀升,而是会带着坐在上面的人,径直跌落地狱。
在跳楼机坠落的那一瞬间,十字血祭就会被完成,药王谷的命数将会被遏制……为了今天,他已经蛰伏太久了。
舒风卿沉默了一阵,“你对药王谷有怨恨?为什么?”他的语气并没有显得慌张,这让男子涌出一阵莫名的挫败感。
“不要装了,应该恨你们的人有很多,难道舒谷主你还不清楚吗?”男人恶狠狠地说道,“十五年前发生的事情,就算用钱把舆论压了下去,难道就能够当做没有发生过吗!”
“当年受到牵连的人很多,你不能要求我全都记住。”
“我当然不能要求,你们药王谷权势大,跺跺脚就能让医药界晃三晃,怎么敢让你们记住神医堂这么一方小小的势力呢?”男人惨笑着说,“只可惜当年我们看不清药王谷的真面目,是诚心诚意将你们当龙头老大来敬仰着……药王谷开发特效药,说需要钱和技术支持,一旦新药推出就是造福患者,双双赢利的好事,于是神医堂就倾尽所有人力和资金去支持药王谷。结果我们得到了什么?特效药配方出错,投入使用的第一批患者直接死亡,所有新药被迫下架,我们投入的钱和j-i,ng力全都打了水漂!”
男人几乎哽咽出声。他的名字叫做廖于明,曾是西南神医堂的堂主,神医堂虽比不上药王谷历史悠久,资产雄厚,但好歹小有名气,多年来兢兢业业,水平稳当。但十五年前那场失败的投资,神医堂与不少同行一样赔得血本无归,最后不得不申请破产,跟随多年的员工也纷纷离开了他。如今他只能在一家小诊所里面帮忙捡药,每月拿一点勉强能够糊口的工资,老婆原先还为此天天跟他吵架,后来直接丢下离婚协议书带着孩子跑路了,只留下他孤零零一人,几乎可以预见到凄凉无比的晚年。
“我很遗憾。但当时药王谷直属的公司也因此破产,我们同样受到了不小的打击。”舒风卿淡定地说。
“破产?打击?舒谷主你可真会开玩笑。”廖于明嘶哑着嗓子说,“你当我这十五年就这么自认倒霉地过来了吗?当然不,我满心都是仇恨,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向药王谷复仇,于是我努力去查了当年的真相……你猜怎么着?我不但查清了当年破产的幕后真相,还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
“哦?比如?”
“天水实验。”
舒风卿不说话了。
“怎么样?我说对了是吧……想不到呢,被称为业界标杆的药王谷,居然在做这么丧心病狂的实验。”廖于明眼睛发红,他嘿嘿地笑了出声,“这个事情一旦让媒体曝光了,你认为会怎么样?就算没有被认证为属实,药王谷的名声也会受到严重影响吧!”
舒风卿这次沉默了很长时间,晌久后才叹出一口气,似乎拿廖于明很没有办法:“你的调查能力确实不错。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嗯?”廖于明想不到对方这么容易妥协,憋了多年的气猛地被闷在胸腔里,他一时愣住了。
“我是生意人,喜欢敞开了说话。直说了吧,你到底想要什么。”舒风卿淡然自若,“如果你只想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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