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度众生吗……
舒风卿端端正正地跪坐着,无声地笑了。不,他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有yù_wàng,有贪念,在众生涛涛中就如大海里的一颗沙子般平凡,命运的洪流一个拨弄,他就会无望地四处奔流。为了让自己不再奔走,他只能用尽手段,将自己的脚深深扎入土里……而从这个念头产生,计划开始谋划以来,便是二十多年时光匆匆而走。总会有迷惘和无助之时,然而每当来到这方寸斗室,来到佛的身边,一切都会平静下来。
仿佛那股冥冥中的力量正在庇佑着他,他手上沾染的所有血腥,都会被菩提树下的溪流洗得一干二净。只有这样,他才能心无芥蒂地,继续用这双手去拥抱自己最纯净的爱人。
“舒谷主。”有人在外面敲了敲门,静候一阵,又说,“青蛇堂的人正在办公室等你,我们已经作了清场。”
“很快就来。”
舒风卿说道,他起身,抚平膝盖上衣物的皱褶。佛像静谧的双眼目送他离开,笑容是一贯的慈霭祥和。
尹峈峒正在舒风卿的办公室里,他看上去很狼狈,全身凌乱不堪,裤脚开裂,小腿上留了道十公分长的撕裂伤,因为受伤已经过去一段时间,血都被氧化成暗红的颜色,干涸地粘着在皮肤上。舒风卿到达办公室的时候,尹峈峒撕开了裤腿,正往伤口上倒医用酒j-i,ng,他的腿被管道上的铁锈刮伤了,血液混着酒j-i,ng不住往洁净的地面上流淌,小腿肌r_ou_疼得条件反s,he地一抽一抽。
“你的伤口太深了。”舒风卿站在门边看了他好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比起在这里倒酒j-i,ng,还不如赶紧去打一针破伤风比较好。”
“你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尹峈峒一扬手,一件事物横空飞来。舒风卿用两指将其捻住,是张染了血的银行工作证,“早上在中央城市银行发生的事情,新闻里都在播的,神通广大如舒谷主,应该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骗取银行账户信息,怀疑与萧家灭门案有关的逃亡者,原来就是你。”舒风卿留意到尹峈峒脸上的残妆和一些没有清洗干净的胶,无奈地摇头笑了笑,“我就说这张卡怎么死活都找不到,原来是当年被你顺手牵羊了。”
尹峈峒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在舒风卿指间看到一张熟悉的卡片——正是他今早遗落在银行柜台,来不及回收的那张银行卡。
“原来是这样。”他无力地靠在了沙发上,“就连银行里面都有你的眼线,实在佩服。难怪柜员反应那么快,根本不需要过多查证就马上报警,用与萧家有关的借口,不怕警方不上门。”
“原谅我,这只是个下下之策。”舒风卿走到尹峈峒身边坐下,“因为衙门那边毫无反应,所以我也不知道银行卡是落在了谁手上。”他适意地交叠起双腿,手臂放在了沙发椅背上,“你懂的,这种事情,被谁知道都不好。”
“就算是回收了银行卡,你就不怕警方会要求查看里面的交易记录?”
“没有关系,因为当年余亮在中央城市银行一口气开了三个账户,其他两个都是为隐藏这个用的。”舒风卿挥了挥手中的银行卡,又将它塞回上衣的衣兜里,“既然它回到了我的手里,它就一辈子都不会再被人发现。”
尹峈峒只觉一阵无名火自心头涌起,指节被他捏得咔咔作响:“就跟当年的真相一样?”
“我知道你为什么想追寻当年的真相,虽然你已经无法挽回……但二度被人抛弃,确实不是什么好受的感觉。”
尹峈峒瞳孔一缩:“你调查过我?”
“这话严重了。说实话,你的身世对我毫无利用价值,但你是客户,又是与药王谷合作甚笃的青蛇堂的人,本着生意人的原则,知已知彼,才能更方便沟通。所以其实你也不用大费周折,直接来问我,绝对知无不言。”舒风卿慢吞吞地瞥了眼尹峈峒的肩膀,“而且我想说,在责问之前,还是先处理一下你的伤比较好。拖得久了,难免对身体留下不可挽回的后遗症。”
“不用你多事。”
“听话,有患者摆在面前不去处理,这有违医德。”舒风卿缓声说道,“不必担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这对我半点好处都没有。”
尹峈峒定定与舒风卿对视一阵,最后只得无言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露出底下被血染透了的衬衫。他在闯入商业大楼的时候,碎裂的玻璃嵌进了他肩膀的肌r_ou_里,尹峈峒徒手取不出来,只得草草点了几处大x,ue,勉强止住血便赶到药王谷来了。此时肩膀早已痛得麻木,手臂都难以抬起,舒风卿帮忙搭了把手,将染血的衬衫从尹峈峒身上扯落,撕下来一大片干涸的血浆。
“哎呀,这可不得了。”
舒风卿看了眼伤口,说。那块玻璃没在坚实的肌r_ou_里,轻易取不出来,他用手摸了摸,尹峈峒便痛得全身痉挛。但青蛇堂的杀手耐力非同常人,尹峈峒粗喘着,硬是没有发出半点表达痛意的声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当年配方药出错的事情,是药王谷早有预谋跟萧家私吞融资,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吗?”
“孩子,你身手是不错,算盘却不太会打。”尹峈峒取来一个药箱打开,里面是一整套专业的用具,“药王谷是古老的医学门派,品牌和名声创造的价值,远远不是融资那点小钱可以相提并论的。当年特效药配方出错,造成效果的严重偏差,药王谷为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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