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苏湄皱眉。
“不用担心。大师兄最疼我了,不会对我不利的。”明镜冲庄梓寒点头,“对吧?大师兄。”
庄梓寒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苏湄目光里透着不赞同,但明镜的表情十分坚决,不退不让。她只得垂下举枪的手臂,“只给你十分钟。我们在外面,有什么事情记得叫。”
苏湄与后头几个部下交流下眼神,不情不愿地退出了档案室。明镜顺势把门关上——门关上的瞬间,支撑着他脊梁的某种势头仿佛一下子被抽走,明镜立即松弛下来,懒洋洋地伸出个懒腰,接着还锤了锤背:“哎呦,师兄你要来也不早些,非要挑个这么晚的点,等你都等得累死了,还困得要命……”
庄梓寒早已知道明镜不按套路出牌的性子,但没想到对方在这种场合下也能放肆地掉链子,冻结在脸上的寒冰顿时崩裂了。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明镜摸索着往自己的方向走,没走出几步就被放资料的架子狠狠磕着了头:“哎呦!大哥,别怼那站着,眼睛不好使呢,能不能帮忙扶一把?”
明镜直起身来,昏头转向地改了个方向,眼看又要撞上,庄梓寒几步上前,将人扶住。明镜毫不犹豫地抓住他的手,站稳了身子。
“你就这么相信我?”明镜握住自己的手一如既往地坚定,竟一时令庄梓寒百味陈杂,“现在我若是把你挟持,想逃走是分分钟的事情。”
“你不会这样做。”明镜自信满满地说,他松开了庄梓寒的手,“因为师姐要想知道的事情,刚才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该说的是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庄梓寒顺势退开。他盯着明镜看了好一阵,晌久后才无奈地摇头。
“真是输给你了……阿镜,你虽然武功不好,但眼力永远都是那么毒。”庄梓寒轻声问道,“说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四年前。”明镜说,“萧家灭门案发生之后。”
“……”
“其实这只是马后炮啦。我前段时间才回想起来,萧家灭门的那年,期末考试你破天荒挂了两科,导致就学七年唯一一年没有拿到奖学金……挂科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啦,但对于成绩贯来优异,好胜心极强的大师兄来说,简直难以想象。”明镜挠了挠脑袋,“真正觉得奇怪的是,师兄后来对我的态度有了比较明显的改变。原先虽然会帮我解围,解答疑问,但顶多是在尽师兄的责任而已。但从四年前开始,你对我的关照开始超出一个师兄的正常范围,不仅主动向师父提出辅助我练功的要求,还尽可能罩着我不让其他人欺负,即便外出,也会隔三差五地带手信回来……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庄梓寒失笑:“你这人真是奇怪。我对你好,你反而来怀疑我吗?”
“怎么会?师兄对我特殊待遇,我偷着乐都来不及,但是你把握不好分寸,保护太过,反成束缚。而真正让你露出明显矛盾之处的,你是对某个人的态度。”明镜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师兄,你是尹峈峒的协助者,没错吧?”
“……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么?”庄梓寒似乎叹了口气,“我与尹峈峒明面上连交集都没有,你也看得出来?”
“你对他的态度很暧昧,假惺惺地不希望我们来往,但实际上我和尹峈峒的来往,是你一手促成的。”明镜说,“我旁敲侧击地跟师父打听过,去年开学前我黑了他的电脑,他原本打算罚我去打扫习武场,后来因为你的提议,才改成到学工处帮忙。尹峈峒得到你的帮助,再去弄断电脑的电源线,我跟他的结识就顺理成章了。”他耸肩,“好一套连招,叫人防都防不住。”
“如果只是巧合呢?”
“如果只是巧合,你后来的举动,未免也过于自相矛盾。”明镜摇了摇手指,“我因为身体原因,前些年一一直乖乖留在太薇山庄,几乎不轻易下山,自从认识尹峈峒之后,几次被他带着偷溜下山,犯了山庄非特殊节日不可私自下山的规矩,甚至被你当场抓到。而对于这种恶劣情况,你只是给与了严重的口头警告,实际上并没有采取任何阻止的行动……大师兄,如果你是有心阻止我们来往的话,即便我跟你唱反调,你大可以直接跟师父告状,由他出面,我多几个胆子都不敢违抗。”
他眯了眯眼:“但师兄你没有这样做,不是吗?不要告诉我这么简单的手段,大师兄并没有想到。”
“所以呢?”庄梓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是校庆凶杀案的真凶,尹峈峒虽然甩掉这个锅,但他曾经出手伤害你,这个事件已经备案,同样不清白。找出两个犯人之间的接点,又有什么意义?”
“师兄,刚才我就说了,为了让你不抓我做人质,接下来我会讲一些你想要知道的事情。”
“你又知道什么?”庄梓寒眼神一凛。
“呵呵,这个先不提。”明镜微笑,“我只是想问,对于尹峈峒的事情,你又知道多少呢?”
“我只是受人所托,才会顺便帮助他。就跟明面上一样,我们私底下几乎没有交流。”庄梓寒低声说,“我只知道他有一个病重的姐姐,需要你身上的蛊虫去医治,所以才想方设法地要接近你。”
“还真是基本一无所知啊。”明镜微微抬起脸,无光的眼睛望向庄梓寒,“那你知道学生档案彻查,同样会对他不利吗?”
庄梓寒何等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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