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彦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客厅半边屋子几乎都被阳光覆盖着,他还躺在沙发上,身上的衬衫已经变皱,弥漫着不属于他的气息,他突然有些恶心的想吐。
他忍着身体的疼痛跑进厕所对着池子干呕起来,自己被呛得咳嗽,镜子里的自己肿着一双眼睛,头发和衣服全都凌乱不堪,身体是还有些红色的痕迹,那是让他万分屈辱的印记。
林青彦伸出手一拳砸在镜子上,厕所发出巨大的声响,镜子四分五裂仿佛一朵漂亮的雪花,林青彦的手上渗出一些血丝,自己又因为太过于用力身体不断拉扯着,疼痛的地方越发疼痛起来,双腿不支滑倒在厕所。
他坐在地上坐了很久,厕所外琉璃蹲在地上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他,嘴里发出语调不同的叫唤。他都听不见,他周身的一切仿佛都已经变成了血盆大口的怪物,叫嚣着嘲讽着,要将他拆吞入腹。
他原来所生活的环境,外头的蓝天白云,长堤河浪,高楼大厦喧嚣的街道,全在一点一点的崩塌,变成粉末消散在他的脑海,终于,他所处的世界之中一片黑暗,怪物慢慢向他逼近,最后他看到一张脸,那个人的脸,像一个王者居高临下看着他,在他面前将他从前的一切,都狠狠撕碎,将他扯进陌生而又冰冷的世界。
林青彦转开了热水器的把手,从喷头里洒下的水花淋了他一身,热气很快在空气之中弥漫起来,他闭着眼睛,任凭热水淋湿他,昨日种种都在他眼前一一浮现,他好恨,恨柯冶,恨自己,恨这个世界为什么要如此对他。
他原以为所有的不如意事情你只会经历一次,却不曾想命运总是喜欢将人玩弄,他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造成伤害,让你把所有希望推翻,让你重新点燃光亮的眼睛再次变得暗淡。
林青彦的内心已经被灼穿了一个漆黑的洞口,所有疼痛都已经血肉模糊,留下残碎而无法愈合的伤口,触目惊心而又脆弱不堪。眼泪顺着水流一起从脸上滑落。
从前他以为将一切都掩盖,时间久了就会像没发生过一样,可是他却没有想过,有些事情不管你埋藏的多深,掩盖的时间有多久,被人提起或者戳破他依旧是你致命的脆弱。
就像你在樱花树下挖到了尸/首,尽管你将它重新埋起来,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是从此只要你看到樱花树,你就会想起曾经埋在树下的尸/首,消弥不散,挥之不去,无法忘怀。
对于林青彦而言,那个叫柯冶的人是他的灾难,轻而易举就将他好不容易筑起来的城墙摧毁,一次又一次,不留一丝余地。
水流将他的皮肤烫红他却浑然不觉得痛,于他而言所有的痛苦都没有心上的痛苦更让他崩溃。
琉璃不停的在门口轻声叫唤,语气像是在询问主人怎么了,对于林青彦的不理睬又带着撒娇的不满,后来小小的琉璃慢慢向他靠近,用脸颊轻轻蹭着他受伤的手,尽管有热水溅到它身上,它也只是身体微微向后缩着,然后不停的叫唤。
林青彦这才回过神来,他用手抹了抹脸,又将热水器关上,用手摸了摸琉璃将它往外推,琉璃和他玩了一会被强行推出来,坐在门口歪着头看他,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
林青彦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双腿却无力的瘫软,臀部也疼痛不已,他咬着牙齿,眼睛里都是愤恨,后来他又尝试了几次,终于勉强站了起来。
把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又用毛巾将自己身体擦干,他没有再用水清洗身体,因为这具身体不管再怎么洗,都洗不干净了。
林青彦就这样赤/裸着身体缓缓从厕所出来,移步到卧室,在床沿边儿上坐了一会,头发上的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形成一颗颗晶莹的水珠,他就看着那些水珠发呆,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的脑袋里一团糟,静下来就会出现柯冶的脸,放肆的对他做着那种事情,宣告着他的脾气。
林青彦的手紧握起来,手上的经络分明可见,受伤的手上有血珠冒出来。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父母从小就教导他礼貌待人,他一直都温和的跟人相处,一直都试着站在别人的角度想问题,几乎很少和人闹矛盾生气,可是他没有办法站在柯冶的角度看待问题,柯冶是个疯子,他没有思考的东西,他只遵循内心,一味地强取豪夺,从来都不会在意他人的看法。
林青彦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孤独和无助向他袭来,他觉得在这个世界上,他不仅没有了港湾,就连自己都被摧残得面目全非,他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上,要怎么才能到达彼岸。
柔和的钢琴曲打破了房内的安静,也打断了林青彦的思绪,他从床头拿起手机,手机上显示来电人为“叶暖”,他才想起来什么一样按下接听键。
“青彦吗?”电话那头的女声有些试探的问着,林青彦恩了一声算是回答。
“我打了好久你都没接,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幸好你接了电话。”电话那头的人像松了一口气一般。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林青彦的声音还有些沙哑。
“你生病了吗?”对方也听出他的不适。
“我还奇怪你今天为什么不来上班呢。”对方又接着说。
“恩,对不起……”林青彦这种情况只有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
“那我帮你请假,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休息,记得吃药多喝点热水。”电话那头传来关心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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