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点点头。
“周智新……”
“嗯?”
他有些犹豫:“……我能抱你吗?”
你他妈从来都是想抱就抱想亲就亲的,这会儿还装什么斯文啊。“万一,被人看到了……”我抬起头朝四周张望。
陈唯璞将我轻轻地搂进怀里,闻到他身上的红酒味我瞬间就放弃了一切抵抗,他说:“穿成这样,不看脸没人知道你是男的。”
上哪去找这么大条的妹子啊……我闭上眼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轻微起伏,我不是第一次在他身上感受到这种沉稳扎实的频率,它让我非常心动……我问:“你今天,不太对劲……”
他说:“周智新,你是怎样一个人?”
听他轻轻叹了口气,我说:“很遗憾,我自己,也不知道。”可能都算不上是个好人,顺便翻翻就能看到我满身的缺点。
“我还要等多久?”
这话说的,跟得了绝症似的,等不及,就别等了,放弃比坚持要轻松的多。
我说:“我不知道。”
他笑了:“幸好我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可惜我没有。
陈唯璞放开我,揉揉我的脑袋说:“晚了,我送你进去。”
“不用了,你送我进去,一会儿,还得,我送你出来。”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他不对劲了,从刚才到现在,他没正视过我,我们一直在互相逃避对方的眼神。
“看你进去我再走。”
“你走了我再进去。”
“我数123一起转身。”
“好。”真他妈幼稚。
“1,2……”
没等他数到3,我拔腿就跑,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跑了好长一段距离,从心底蔓延出来的好奇却迫使我停下脚步,我迟疑地回头,以为会和之前一样,一转身就能看到陈唯璞还留在原地温柔地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可是,现在,我身后的街道,除了路灯的微弱亮光之外,空空如也。
他走了。
☆、我本来就是个玩物丧志的堕落基佬嘛
我沿着原途返回来处,这条路我走了20年,第一次发现它竟然如此空旷森幽,身处其中几乎迷失的我因失望步履蹒跚因心悸踌躇难行,双手紧握成拳,力道太大,蜷缩在掌心里的指尖渐渐没了知觉,我吃痛低头,摊开左手,微长的指甲在刚才禁锢它的地方留下了一道道新月形的抓痕,最深的那道位于掌心正中,再深一点便会渗出血来;而右手,只有一道长且杂乱的勒痕横贯掌心,凶器就是这个装满了润喉糖的塑料袋……
陈唯璞给的。
我懂,除了父母以外,没人会无条件的一直包容我的无礼与任性,还是在得不到半点回报的情况下。
可我所期望的不正是耗尽他所有的耐心后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从此回归一个网瘾青年无聊却无忧的单身生活,不会因为他一个不够温柔的笑容患得患失,不用因为他与我过分悬殊的身份家世前瞻后顾,不必因为等不到他的电话彻夜难安吗?既然已经成功了一半,我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我开始害怕,怕他离我越来越远,怕他待我如普通乙方一般淡漠疏离,怕他再也不会对我说“周智新,晚安”……想到这些,我每吸一口气都像吞了一滴水银,它冲过我发炎红肿的咽喉顺着食道沉入五脏六腑,不消多时,我肠穿肚烂,痛得难以言语。
怪谁呢?人性本贱,是我自找的。
其实这样也好,再难熬的,熬上几天习惯了也就熬过去了,没认识他之前的日子,我照样活得好好的。这时我只能祭出已经没有多少杀伤力的绝杀技:哪个直男泡妞不得跟条狗似的追上十天半个月?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他果然只是逗我。
感觉稍微舒坦了那么一些。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怎么挨的臭骂,怎么关的电脑,也没心思去管庒予乐是不是还在闹情绪。只记得我躺在被窝里盯着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整整一夜,直到天亮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我才死心,把它往床头一扔,翻身睡去。
然后被饿醒,没地方看时间,我只好给手机插上电源,开机,11点50分。犹豫了很久才把飞行模式关了,没有未接电话也没有未读短信,意料之中。说句凄凉的大实话,平时打我电话最多的是庒予乐和黄学平,因为工作,再往下数就是诈骗电话了,所以只要我一回到家,手机随便搁哪都行不用看着,反正也没人找我。
“妈个鸡的,昨晚居然连个诈骗电话都没有……”我摇摇头,终于意识到自己的人缘是有多差了。
我和他,就这么结束了?
“哎……连个电话诈骗的都不如,人家好歹一年四季半夜三更不分心情好坏刮风下雪都能惦记着我!”我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隔空骂道。
天下贰熟悉的登陆音乐响起,我瞥了一眼,这个时间点会找我的果然只有庒予乐。他连给爹请安的过程都省了,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文件放哪个盘了?”
“三年了,我和你说了不下130遍,文件都在f盘!f盘!f盘!”
“咦?你嗓子好了?”
我咽了口唾沫,惊奇地发现真的比昨天好多了:“还行,不怎么痛了。”
“那就好,你下午来不来公司?”
“今天我休息!”
“明天来不来?”
“你说呢?”
“明天一定得来啊,客户催死我了。”
“现在知道我的重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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