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合计着怎么好好地让那薛大呆子吃个苦头呢,贾宝玉就送了口信来。哟,听听这文绉绉的话,那是薛大傻子能说出来的?看他那样儿,能指望他肚子里还有墨水可供他挥霍的?必是贾宝玉自己说的这冠冕堂皇的话罢!
不过也不碍事,反正他也乐得去赴约。
虽然想到薛蟠那德行,林泽一阵作呕,但是好歹这也是个让薛大呆子吃苦头的好机会呀!
看了看正在一边吃茶的贾宝玉,林泽笑道:“不知道二表弟可去不去呢?”
宝玉听林泽问自己这话,料必林泽是会去的,便也笑着放下茶来,只笑答:“薛大哥哥千托万请地要我做一做陪客,我自是去的。”又想到薛蟠近来收在身边玩乐的少年,不免脸上一红。见林泽只含笑看着自己,又多有些不好意思。只说:“林表哥,我看薛大哥哥诚心的很,你很该去见一见的。”
林泽心道:你是我什么人,也来说这话?该不该见的,我自有我的道理,要你说什么!
虽这样想着,却也只笑道:“我和薛大……哥才第一次见呢,怎么好好儿地却要治了席面来请我?”
宝玉便笑道:“我也正说这话呢。问起薛大哥哥,他又只说是曾和林表哥你有过一面之缘的,因那时有些误会,怕你心里不舒服,早想请了,只是不知道你在哪里。隔了这许久才又见着了,可不得把你请着吃一回酒么。”
林泽听宝玉这样说,自然不会怀疑他说谎。那么薛大呆子就是还没傻得把他当年干的蠢事儿说出来了?又见宝玉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林泽便笑道:“这事须得我好好想想,你明日过来,我给你答复。”
宝玉便笑着又说了几句,才告辞回去了。
这边又听得黛玉那里才回来,林泽便往黛玉屋里去,还没进门,就见朱鹭、黄雀脸色铁青,手里还绞着帕子。侧头一看,却是紫鹃站在门外半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林泽眉头一皱,便道:“这院子里的花儿有好些时候没有修剪了,你们只当着没瞧见。”
说着,白芍便上来道:“是呀,这花草再不修剪,可要有人高了。”说罢,便指了朱鹭、黄雀,只说:“你们三个随我来拿工具,镇日里游魂似的到处跑,也不看看院子里什么样儿了!”说罢,便瞥了紫鹃一眼,见她仍低着头在那里站着,便笑道:“紫鹃姐姐,怕东西多拿不动呢,你过来搭把手罢。”
看着她们四人渐渐走远的背影,林泽才收回目光,暗赞了白芍一个好。回头就见甘草冷着脸在门口站着,见林泽看过来,忙收了脸上的表情,只福了福身道:“大爷,姑娘在里面呢。”却在林泽擦身而过时,轻声道:“姑娘今儿个受气了,大爷可仔细着。”
林泽神色一凛,才一进屋,就见黛玉斜签着身子坐在一边,手边放了一杯茶,俏脸冷凝,眉宇间也没了往日的笑意。林泽便道:“谁给你气受了,说出来,哥哥给你出气去!”
黛玉回头见林泽神色温和,眼中却又含着怒意,鼻头一酸,眼圈儿便红了。也不说话,只拉着林泽的袖子让林泽坐在了旁边,又把头往林泽肩头一倚,只哭道:“哥哥,我们回家罢,这里再不待了!”
林泽忙拍着黛玉的肩头,又抬头去看绿柔和红杏,见她们俩脸色也很不好,心道:定是出什么大事了。正想着呢,就听得绿柔缓缓地把今日之事说了。
原来黛玉每日午后必去陪伴贾母的,今儿个也不知怎么了,薛宝钗也在贾母跟前说笑。巧的是,贾母娘家又有客来,原来是史家的大小姐史湘云来了。黛玉也素日听闻湘云命也极苦的,尚在襁褓中就失去了双亲,后来又养在婶娘名下,每日里必不能像承欢父母膝下一样在叔父婶娘跟前。心里一时又想到自己,自然对湘云也多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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