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靠在桌子上,说:“我啊,我爹是市委书记,我妈是大艺术家,他俩成天忙,也没什么时间管我。我打小就跟着我爷爷在军队里混,一身痞气,小时候读书每天都要和人打架……”他低头笑了笑,“和你很不一样吧。”
安逸尘偷偷从书堆里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宁致远。
“所以,我干什么也没人会管咯,爹妈也随我便,只要混到高中文凭就行。”宁致远拍了拍安逸尘的后脑勺,“乖,你做题,不要学我。”
安逸尘突然觉得宁致远也不像表面上那么不可一世的样子,其实他心里的某个角落,也很孤单的吧?
安逸尘低下头继续做题,宁致远趴在座位上睡觉,他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只蝴蝶。
他其实长得很好看,剑眉星目,眼睛明亮有神。
要是性子不那么恶劣就好了,会有很多人喜欢他的。说不定还能混个校草什么的当当,一群女孩子跟着他身后尖叫。
安逸尘越想越离谱,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宁致远一觉睡到晚自习结束,教室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安逸尘还坐在位子上背书。学校晚上十一点熄灯,现在都十点四十多了。宁致远伸了个懒腰,敲了敲安逸尘的桌子,说:“走吧。”
安逸尘听话地把几本书里,打算回去再看一会。
宁致远说:“跟我跑步去。”
安逸尘呆住了,只能任由宁致远把他带到操场上。操场上一片漆黑,只有不远处教学楼仅剩的灯光远远地照着,零星的几个人在跑步。宁致远热了热身,对安逸尘说:“来!”
安逸放在跑道边,宁致远已经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
安逸尘气喘吁吁地跑完了八百米,宁致远已经跑了四圈了,他小跑到蹲在跑道边干呕的安逸尘旁边,把他托了起来:“别蹲着,走一走。”
安逸尘胸腔发紧,胃里难受得厉害,身上汗如雨下。宁致远牵着他的手,沿着跑道慢慢走,安逸尘好一阵才缓过劲来。
宁致远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把水递给他。
“太没用了吧?难怪每次我才射了一次你就累得不行。”
安逸尘差点被水呛到,怎么这也能扯到那种事上去?
“以后每天晚自习之后我带你跑步,你的体质太差了。这么不耐操,以后怎么和我在一起。”宁致远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安逸尘想争辩,无奈手机不在身边,他抓着宁致远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个“不”字。
宁致远垂着眼睛看着自己手掌,隔了一会他说:“你写了什么?”
安逸尘气得要命,他抓着宁致远的手,写了一横一撇,还没写完,宁致远就贴了上来。
他的手掌一翻抓住了安逸尘的手腕,整个人贴了过来,此时不远处的教学楼瞬间熄灯,所有的光亮一同掩去,把两个人包裹在黑暗里。
宁致远的嘴唇贴在安逸尘的唇上。
他抓着安逸尘的手,抚摸着他的掌心,然后用食指在上面轻轻描画。安逸尘感到他在自己的掌心画了一个心形。
安逸尘猛地颤了一下,宁致远在黑暗中轻笑了一声。安逸尘抽回手,快速往前走了两步,差点绊倒。
“小心点。”宁致远说,上去牵了安逸尘的手,“走吧,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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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了班主任的课,她叫安逸尘去办公室一趟。
安逸尘心里从月考之后就一直很忐忑,他们学校管得很紧,实验班特别难进,每次月考的全年级前四十才能呆在实验班,这意味着这个班级的人总是在不停地变动,所以同学之间感情也不太深,课间都没什么人会互相聊天打趣,都是坐在自己座位上读书。
而安逸尘上次的考试因为生病而弄得一团糟,肯定是进不了前四十了。他好怕自己会被剔除出实验班。还有最后一次月考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被挤出实验班,不仅受不到最好的师资教导,自己的心理压力也会特别大。
安逸尘进了办公室,班主任正在登记班上同学的月考成绩。安逸尘紧张得要命,他好怕老师会和他说调班的事。
班主任发现了他:“逸尘啊,过来。”
安逸尘走到老师身边,微微鞠躬。班主任说:“这样,上次的月考,你不是中途生病所以缺考了吗?现在大家的成绩都出来了,你却没有成绩,这个在实验班呢,是很难办的……”
安逸尘微微抿着下唇,他低着头,等待着老师给他最后的审判。
班主任说:“所以我们老师决定是这样,卷子上的题型不变,题目换掉,你再考一次,成绩放到全年级进行排名。”
安逸尘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看着班主任。
班主任说:“当然,这个题目会比其他同学考得难一点,你也占不了什么便宜。考试时间定在这个周末两天,你到办公室来做,听清楚了吗?”
安逸尘赶紧点头,班主任对他笑了笑:“好了,好好准备。你去上课吧。”
安逸尘出了办公室,还觉得像做梦一样。他心里越想越激动,只要努力考好这一次,就不会被挤出实验班了,竟然可以补考,这实在是天降馅饼!
安逸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宁致远刚好从外面打球回来,擦着脖子上的汗水,他歪过头见安逸尘心情很好的样子,问:“怎么了?你看起来很开心?”
安逸尘在纸条上写:“老师说可以让我重新考试!”
宁致远看着纸条,淡淡地“哦”了一声。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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