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听到这两个字,熟悉里竟有几分陌生,自打记事以来,除了父亲很少有人直呼他的名讳,而近些年父亲常在闭关,更是无人提及。萧素寒在这声轻唤中醒了过来,只见四周一片昏暗,只有一支火把照出些许光亮。
方才喊他名字的除了身边的边旭,应当没有别人,而边旭也并非是在呼唤他,只是在念手中玉佩上刻的字而已。见萧素寒睁开眼睛,他也没有露出什么惊喜的神色,只晃了晃手中的玉佩道:“这上面是少庄主的名讳么?”
萧素寒大皱眉头,吃力地坐起身,口气不善地道:“你拿我的玉佩做什么?”
“这是方才掉下来时从你身上跌落的。”边旭低声解释道,将玉佩递还给他。
萧素寒也觉得自己显得有些小气,掩饰般轻咳一声,这才重新打量起周遭:“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刚刚不是被困在屋子里么,那地板怎会突然裂开……”
“是我打开了机关。”边旭自然猜到他要问什么,“师父屋子里有个密道,我们现在正在这密道之中。”
“原来你方才向我使眼色就是准备打开这机关?”萧素寒终于明白过来,立刻仰起头去看那密道有多深。
“萧少庄主,”边旭迟疑了片刻,低声道,“那人看来很忌惮落梅山庄的势力,你方才若老实待着,他应该不会对你不利。”
萧素寒不知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皱起眉毛:“嗯?”
“你为何要冲开穴道,出手救我呢?”边旭问完这句,露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嗬,”萧素寒听他这么一问,怒极反笑,“怎么,你还知道我刚才是在救你?我倒不知道有人对着救命恩人连个谢字都没有,反而开口质问的。”
边旭受了他的嘲讽,倒也没有觉得困窘,只是眉头大皱,显得有些烦恼。
萧素寒说完这么一顿话,突然觉得腹中饥饿难当,没好气地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出去,难不成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么?”
“那人打不开师父的机关,虽然追不下来,但绝不会轻易离开那间屋子,我们只能从密道的另一端出去,”边旭伸手取了火把,又忽然回头道,“这密道十分冗长,你若是饿了,就先抓几只老鼠垫垫饥。”
萧素寒听得头皮一紧,断然道:“我不饿!”
边旭听说,便不再多话,沉默地走到前方带路,萧素寒也只得忍着周身疼痛跟了上去。
“哎……”没走几步,萧素寒忽然想起一件事,伸手抓住了边旭的胳膊,“那黑衣人说你中了他刀上的毒,你为何到现在还没事,难不成是他扯谎?”
边旭伸手摸了摸肩上的伤,摇头道,“中刀之时伤口有些麻痒,可见刀刃确实淬过毒,不过不妨事的。”他挣开萧素寒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萧素寒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追问道,“什么叫不妨事,难不成你吃过什么灵芝仙药,早已百毒不侵了?”他心下暗道,你若是硬撑,万一死在这密道里,我还不知要怎样出去呢。
“不,”边旭轻轻摇头,“我只是天生不受药性,所以不管是毒药还是良药对我都没有作用而已。”
萧素寒从未听说过有人是这般体质,怔了怔,竟不自觉想到,这种怪人若是跟素月成亲,到底是好呢还是不好?
边旭走了几步,忽然停下,低声道:“有件事我也想请教少庄主。”
萧素寒问道:“什么事?”
“那黑衣人点穴手法十分精妙,常人绝对解不开,少庄主为何能自己冲破呢?”
萧素寒一听,忍不住轻笑了出声,问道:“你可听说过千手观音江澄?”
边旭点头道:“江前辈声名远扬,我自然有所耳闻,听说他会千种点穴之法,无人能及。”
“我小的时候,他常来落梅山庄与我父亲切磋武艺,这自行解穴的法门便是那时传授于我的。”萧素寒提到这门绝技,神色中不免露出些许得意。
“但是,”边旭迟疑着道,“就算学会这奇妙法门,内力总骗不得人的,以萧少庄主的内力来看……怎么也冲不破那人点的穴道才是。”
萧素寒一听这话,登时恼了:“你这是说我内力浅薄么?”
边旭怔了怔,无奈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素寒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人内力修为确实不错,只不过我身上穿有天丝软甲,卸去了他七八成力道。”
这天丝软甲是落梅山庄的至宝,边旭也有所耳闻,传闻它是用极北之地雪蚕吐的天丝混上玄铁白金编制而成,世上任何一件神兵利器也无法刺穿。
若是旁人听到这件宝甲,定要大大惊叹一番,而边旭只是点了点头,而后又举着火把向前走去。他这样冷漠,萧素寒心中自然更为不快,只想立刻逃出这鬼地方,然后便与这没有人味的家伙分道扬镳。
可惜事与愿违,他们在密道内苦走了半日,边旭忽然停住了脚步。
萧素寒不知出了什么变故,忙赶上前,借着火把的光亮向前看去,只看了一眼,立刻失声叫了出来:“怎么回事!”
只见前方不但没有出口,反而堆满乱石,已然把这密道堵死了。
边旭也极为吃惊,凝神想了片刻才道:“前些年这里曾有一场地震,这条密道可能是在那次被震塌的。”
萧素寒此时又饿又累,哪里听得进去他的说辞,怒道:“我拼命救了你,你就把我往一条死路上带么?”
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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