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瞬间,林修听见樊修临说:“父皇,年儿就是儿臣的命。儿臣既已遵了父皇的诺舍了他来继承这王位,就断不会再动娶他的心思。如今,就算是看在死去的母后的面上,儿臣只求父皇你不要动他。就当是儿臣求您了。”
说完这些,樊修临便推开大门,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徒惹的皇帝在身后唉叹。
林修不知道他在外面跪了多久,一炷香?一个时辰?一天?当瓢盆的的大雨顺着樊修临的额头滑落时,被困在樊修临身体里的林修有些恍惚——他到底是林修,还是樊修临?
直到樊修临晕倒在雨地里,林修才从他的身体里挣脱出来。
林修驻在雨地里看着晕倒在地的樊修临,直到宫人匆匆忙忙将他搬离。
再转身时,他又成了樊修临。
此刻他正坐在位首,看着跪在面前的迟秋年,嘲讽道:“娶你?你觉得你能为本殿带来什么?丞相府的支持?丞相一介清流,俸禄才堪堪能维持丞相府生计。如此贫寒的官员,本殿何必费力去讨好。而你,你不过空有一番姿色,但严格论起来,你却连那些也村姑都不如,至少村姑能为本殿诞下麟儿,你又能做什么呢?”
迟秋年闻言抬起一直压得低低的头颅,那向来遍布光彩的眸子此刻黑沉沉的一片,“林修哥哥真是这么想的么?”
林修想要说不是这样的,可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只是呆在樊修临的身体里,高高在上的端坐在最前方,不发一言。
见樊修临不答,迟秋年自嘲一笑,改口道:“草民自知身卑位贱,不敢高攀太子殿下。因草民先前愚昧,多有冒犯,为免殿下看见草民的面容生厌,草民即日起便会离开京城,有生之年都不会再踏足京城一步,但愿殿下能忘记得过失,一生安好。”
樊修临握紧拳头,克制着自己上前阻止的冲动,满不在乎的应了声,“如此,便下去吧。”
“草民遵命。”迟秋年道,随后便头也不回的退出了大殿。
樊修临则坐在大殿里,维持着端坐的姿势,整整一个下午。就好像,一动一下,就会忍不住悲伤的泪流满面;就会忍不住上前扯住迟秋年的衣袖,求他留下来。
直至夕阳西下暮色上沉,林修才从樊修临的身体出来。他站在樊修临的身旁,不知道他此刻的悲伤,到底是为了樊修临,还是为了迟秋年,亦或是,为了他自己。
画面再次转换,樊修临木着脸,跪在一座坟前,声音是掩藏不住的刻骨的悲伤:“年儿。”
林修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年儿,迟秋年明明没有死,这里明明只是一场梦境,这明明只是,只是……
“临儿,你莫要再沉迷于昔日的幻境了。迟秋年,是死了的,摔下山崖万劫不复。”是老皇帝的声音。
樊修临猛地的回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盯着老皇帝:“你胡说!这才不是真的,年儿明明活得好好的!”
再次反应过来之时,是举国同悲的一天,新帝即位不足一年便身染重病撒手人寰。
林修则再次以灵体的身份,站在樊修临的棺木前。
他这一年中,几乎全部的时间都只能呆在樊修临的身体里,他几乎都要忘记了,自己不过是处在梦境之中。有好几次他都想要离开去看望迟秋年,却怎么也无法离开樊修临的身体,直到,樊修临病重驾崩。
林修抚着樊修临的棺木,为他感到无限悲哀。原剧情中,迟秋年离开后遭遇追杀,不慎落入山崖。本来还对樊修临抱着一丝期待的迟秋年以为这是樊修临要赶尽杀绝,彻底死了心,借假死之名,同陈瑜在一起了。剧情到这里便结束了,却不曾想,剧情结束了,故事却在继续,樊修临终因悲伤过度药石无医。
正想着,门开了,老皇帝走进来,身后是原该隐居深林,神色麻木的迟秋年。
林修几乎在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老皇帝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他急欲上前阻止,却无人听得到他的嘶吼。
老皇帝开口了,沧桑的声音里满是怒气。
“迟秋年!好一个迟秋年!朕还真是小看你了,早有老道说我儿必将死于你手。朕当初就不该听了我儿的劝,以至于留你一条命,却最终害死了我儿。”
迟秋年闻言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朕说什么?你是真的不懂还是装傻?朕今日便告诉你,临儿的皇位,是朕硬塞给他的。老道不是说临儿必将死于你手么?那朕便将皇位传于临儿,将天下见最大的权力给了我儿,朕心想这样总归不会被你害死。
可你大闹临儿婚宴,让朕警惕了。朕当时就想杀了你了事,临儿阻止了朕。临儿对朕说‘年儿就是儿臣的命’。朕此前负了皇后,老了后,朕不愿朕与婉儿唯一的孩儿太过伤心,便饶你了。
你当朕不知所谓的坊间传言么?呵!他陈瑜一介草民,又如何劝得动朕?不过是临儿的托辞罢了。临儿将他全部的心思放在了你的身上,甚至为了让你早日走出情伤亲自为你寻找姻缘,呵,你做了什么?”
迟秋年闻言几欲疯癫,“你胡说!这不是真的!明明刺杀我们的人……”
“迟秋年,你莫过太高估你自己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儿刺杀的?我儿护你还来不及。至于杀你的人?你自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惹来的么?
能劝得动朕的大半家财?那会是何等的财富,树大招风,天下爱财之人不胜枚举。你道是谁来刺杀你。你那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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