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红酒绿,酒吧一直持续到凌晨快三点,人才全部散去。
夜里的温度很低,丁陡穿好衣服,打开导盲仗准备出门。
严京追了上来,背,“等等我,刚好一起走,太晚了。”
严京年纪不大,却在酒吧夜场这种地方混了很长时间,还进过局子,有点话多。
一路上都哼着小调,给丁陡将他在以前的夜场遇见过的事。
“晚上要是遇见打劫的,就把钱给他,然后装没看见他长相,求饶几句就行了,可别跟我那伙计一样,被人用刀捅死了,不就几百块钱吗。”
丁陡没接话,听着他讲故事。
到了路口的时候,严京和他努力挥挥手,不过想起来他看不见,用手圈住,大声喊,“再见呐。”
说完跑走了。
严京转过一个弯,走进有些黑的巷子里,摸出手机,看着上面银行的进账数目,耸耸肩膀,撇嘴笑了下。
已经开始习惯周五周六两天忙碌,一个月下来,就凭着丁陡在酒吧挣的钱,都快有两千了。
自从上次将钱借给他姨之后,他姨就再也没来家里闹过事。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丁陡趁着休息的时候带着丁奶奶去了中医院,让医生开了中药,让丁奶奶调理身体。
“你这孩子,几副中药就八百多,你一个月工资才有多少。”满头银发的丁奶奶发现丁陡比去年更加瘦了。
丁奶奶心疼的不得了,就是不知道丁陡为什么不长肉。
丁陡去银行将这个月的欠款还上,掂着中药和丁奶奶一起走在路上。
入春的暖阳照在身上很舒服。
阳光照在斑驳的树叶上,洒下破碎的光影。
“奶,药你就吃这,吃完了,我再买。钱够用,不用担心嘞。”丁陡搀扶着丁奶奶。
祖孙俩说说话,慢悠悠的享受午后的阳光。
“我想给你介绍个姑娘,就是对门的,比你大一点,我看了,长得很周正,你俩见见。”
丁陡勾唇,“奶,我不急,等钱都还完,我在娶媳妇也行,总不能让媳妇跟着我一起还债啊”。
丁奶奶无奈的看着她家小孙孙,就他会心疼人,她也知道让人家姑娘跟着自己家吃那苦,是昧着良心,可她就是想让找个人,知冷知热的守着丁陡。
丁陡知晓奶奶的心思,却无可奈何,他唇角微微翘起,在阳光中扫出一袭温柔。
海峰酒吧的生意很好,丁陡算了算,他每星期两天在酒吧唱歌,一个月下来就快有一千五左右的钱,多一点还能上两千。
四月份了,洛安市开了满城的郁金香,各个景点公园都打着郁金香的主题吸引全国的游客来往洛安市。
市政府也赶在花卉前大力整治治安卫生交通等方面的力度。
酒吧里,音乐缓缓流淌。
丁陡唱完一首歌从台子上下来,坐在吧台,严京将一杯冰咖啡放在他面前。
“哎,我先上台了,还是一样,帮我把打火机和烟交给方姐,我先走了。”严京交代完就匆匆离开了。
方韵经常给丁陡点一杯咖啡,让严京交给他,然后等他下台之后,坐在他身边和他聊聊最近发生的事。
女人双手细白,不像经常干家务活的人,头发整成大波浪卷,有些瘦又偏黄,反正不是好看的那种,总带着纸醉金迷的茫然和痴心妄想。
方韵经常会抱怨家里的男人没良心之类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丁陡看不见,所以将秘密坦露给他,就能让自己好受一点。
就像是现代人,习惯了在网络上对陌生人说真话,在在现实中对朋友说假话。
丁陡会很安静认真的听她说完,她不想要什么安慰什么劝解,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自己的心情。
方韵接过来丁陡递上来的烟,点了一根,露出一个舒服的笑容。
烟雾中带着凉凉的味道。
丁陡不太喜欢这种味道,微微皱起眉。
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酒吧大门突然被猛地打开,十几个警察闯了进来。
音乐戛然而止!
海峰急忙从人群中挤了过来,警察大声说,“都不许动,有人举报你们这里有人交易摇|头丸,全部蹲下!!”
海峰一听吓得脸都白了,“队长,警察先生,我这里绝对干净,不可能有人交易那种东西的,真的!”
带头的警察看了他一眼,“有没有我们搜查之后就知道,你是老板,这是警方的公务,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海峰急的脸上都是汗,看着警察一个一个搜身,查客人的东西,着急的不行。
他是绝不会允许别人在这里交易这种东西的,他开个酒吧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愿,将音乐带给别人,自己过得舒心。
没见过这种仗势,有的女孩吓得叫出来,人群突然推推搡搡起来,大声吵闹起来,警察大叫着,十几个人维持秩序也一时半会安静不下来。
挤攘的人群中丁陡感觉有的人猛地推了他一把,然后摔倒下来,丁陡连忙及时扶了一下那人。
那人来不及说话就被四处要走的人挤开了。
好不容易人群安静了下来,警察接着一个个搜查,登记时,突然有两个警察扣住了丁陡,从后面狠劲儿压住他的手臂,后背绞杀式,大喊了声,“抓住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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