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只有两匹,显然没有叶修的份,叶修居然也没异议,捡了离门口最近的他觉得比较漂亮的那匹跨上去。
那匹马是周泽楷的,周泽楷也很快就发现了为什么叶修这次没要求“人与人之间的基本信任”——因为他不会骑马。
叶修身高腿长,踩蹬翻身上马的姿势挺帅挺潇洒,一到马上就暴露了,以内行人一眼就看出来的外行人姿态抓住缰绳。
江波涛也翻上马,看着他惊讶道,“叶先生居然不会骑马么?”潜台词是,你们那行动辄翻山越岭搬货跑路的,你怎么可能不会骑马?装的?还是要搞事情?
叶修不知道真没听出来还是假没听出来,不以为然地道,“叶先生会的手艺太多了,不差这点事。”
周泽楷又摸马脑袋又喂胡萝卜地跟马亲昵了几下,才扶鞍上马——坐着叶修的那匹马。
叶修不会知道,本来进了河南界他们可以乘汽车回洛阳,可周泽楷爱马成痴,这次出来,机缘巧合地在乡下集市买到这匹好马,大感良驹蒙尘,说什么也要亲自弄回去圈起来。
这也算间接帮了叶修,至少在叶修第一次逃亡后他算计叶修逃亡路线时,是真信了叶修不会骑马。
江波涛在前面开路,等周叶二人协调好共乘关系赶上来。
周泽楷试图让叶修僵硬的身体放松,他的手放到哪里都不太合适,只好用更不顶事的嘴,“绳子别牵太紧。”再拽就要把马拽出脾气来了。
“不行,我怕摔了。不牵它难道牵你么。”叶修缩了缩,又卷紧了缰绳。
他夹在马脖子和周泽楷中间,太阳很高,帽檐盖住的头发下渗出一层薄汗,真热,他们离得太近了,连周泽楷身上的热气和说话时灼热的吐息都在往他的皮肤和孔窍里钻。
还可以更近,还可以更热。
周泽楷蹭着马鞍,往前坐了坐,身体完全贴上来,罩住叶修后背,叶修顿时觉得他把周泽楷穿在了身上,要命地像在大夏天里穿了件兽皮大衣。
“牵不到。”周泽楷说,戳破叶修的妄想。
但我可以牵你。他的双臂热呼呼地从叶修肋下穿过,拿回缰绳的控制权,他的腰一挺,带动着叶修的腰也挺直了,跟他磨在一起。
接着周泽楷的双腿推开叶修碍事的双腿,找到马蹬,夹紧马肚,驱着马踏步而去。
快马加鞭,路又熟悉,三人两马在傍晚赶到了洛阳城外。周泽楷治下,洛阳安享腹地之城应有的太平,到了晚上也不宵禁。
两马由长夏门进城,沿着南大街驰向周府。这条路上挤满了买卖店铺,白天川流不息人声鼎沸,夜晚归静于世行人稀少,虽然此去周府有点绕路,但符合周泽楷低调出行掩人耳目的目的。
可惜偏有叶修不如他的愿,拆他的台。
叶修在周泽楷胸前颠晃了一路,烟都没法吃,退休后养修了的老身子骨招架不住,差点散了,进城后马跑得温和,他又几乎睡着。忽然他一个激灵精神起来,拿胳膊肘撞周泽楷,“等下,有点事。”
周泽楷不知道叶修为什么要等下,实际上他也没必要听叶修的,然而停马拉缰绳的动作却在不经意间做了出来。他停下,江波涛也跟着停下。
三人停驻的地方正对着一家店铺门脸,这家店收档晚,周围铺子都关完了,东家打扮的人才带着两个伙计摘牌子封门。
叶修估摸着周泽楷不会让他下马,就不下了,隔着半面石板路喊话,“蒋老板!”像是在喊那家铺子外面忙活的人。他的声音懒懒散散,音量刚够传过去的。
周泽楷眉间一跳,一条手臂立刻缠在叶修腰上,箍紧,戒备起来。叶修应该有不少道上的朋友,这家店该不会是个暗点?他在对暗号求救?这人干坏事都不动声色的……他趁着没彻底暗完的天光,一眼扫过去,依稀瞧见店门梁上的横匾刻着某某古玩的字样,更戒备了。
“这是河南古玩行会会长……”叶修还主动介绍上了。
果然有问题,周泽楷心道,他是什么地位,河南大小商会行会会长就算不认识也面熟,他记得河南古玩行会会长姓韩,是个铁塔似的年轻汉子,可不是眼前这个小老头。他胸腔震着叶修的脊梁骨,轻咳一声,给江波涛传讯号。
江波涛会意,策马靠近周叶同乘的坐骑。
“……的老爷子哪一房的堂弟来着?”大家族关系太杂,叶修实在想不起来了,只好摇摇头,遗憾地作罢。
……
周泽楷的胳膊不仅没松开,反而又紧了紧。叶修拍拍马脑袋,“别着急,顺路办点事就走。”
马无辜地眨眼睛喷鼻子。
河南古玩行会会长的老爷子的不知道哪一房的堂弟被点到名号,打着灯笼一头雾水地走过来,压根不知道这几步的功夫里这三人两马之间发生了什么。
走近了,灯笼被纸虚化了的红光渡到周叶脸上,蒋老板分辨一番,只惊不喜地道,“哟,叶先生啊,您怎么来了?
叶修答,“我路过,顺便看看上次的东西你备好了么。”
蒋老板才不相信他的路过一说,不阴不阳地回道,“我啥时候赖过叶先生的东西,放心,回头小游去山东收账,我让他把东西送到您店里。”
“不用了,我最近都住在洛阳,抽空自己来取。”
蒋老板一听,如临大敌,也不心疼东西了,警惕地试探,“怎么,您要把生意做到洛阳来?”
叶修哪能不知道对方怕自己抢饭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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