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邪知道现在解释完,恐怕就只能给玄洛收尸了。
“说来话长,边走边说。”桑邪转身一个箭步飞进树林中。
安雅紧随其后。
山林里有一处精美的别院,风吹过,夹杂淡淡的血腥味。
桑邪将遇见阮枫翎并杀了玄姿的事情一一说完,还没说到她的疑虑,便嗅到空气中的血腥味,停下了脚步。
二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左右分开,来到别院两侧。
安雅先一步抵达屋顶,只见银川变成巨大的银狼,对着庭院里的女人呲牙,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后腿处渗着血,看来伤的不轻。
安雅看着那女人的背影,眉头紧蹙。
玄洛被那女人紧紧的按在墙壁上,嘴角流着鲜血,不太妙。但这四周的环境,安雅只是瞧着,嘴角微微勾。
她脚尖微点,轻声落在阮枫翎身后,唤道:“枫翎。”
阮枫翎没想到会在这里听见安雅的声音,嘴角微勾,手腕一用力便将玄洛的脖颈捏碎,松开手,眼瞧着玄洛倒在一旁,阮枫翎笑道:“雅,好久不见。”还未转身,抽出短刀对着身后的女人横扫过去。
眼见着得手,不料安雅的身影,如化蝶一般,消失在枫翎眼前。
阮枫翎目光一怔,警惕的四下寻找安雅的踪迹。
安雅脚尖轻点,轻盈落在阮枫翎身后,目光突然变成幽蓝,一掌击在阮枫翎背脊处,将其弹开。
见到这一幕的银川有些诧异,安雅竟然会帮玄洛?
这一掌下手不轻,阮枫翎抬手捂着胸口“噗”吐出一大口血来。
安雅收掌后,闪身过去,拿出符咒“啪”贴在阮枫翎额前,抬手去收之时,眉心微皱。
她没办法将枫翎的魂体逼出体外,而这世间能做到如此的,只有桑家的铸魂术。
而这铸魂术,早已失传,安雅将疑惑与惊讶埋藏在平淡的神色中,将手背在身后,轻叹一声:“枫翎,你何苦如此?”
阮枫翎大口喘着气,嘴角微勾:“雅,你又要收我吗?”
安雅立在原地,一脸的无奈,没有去看她,也没有回应。
“我现在是人了,而且是不会老也不会死的人,你不替我开心?”阮枫翎直起身,后退两步抵在墙壁上,笑道。
安雅淡淡应了句:“有时长生并非是好事。”
“是吗?刚刚玄洛也这么说,可在我杀了她的那一瞬,还是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甘。是人都怕死,长生有何不好?”阮枫翎说着轻咳两声,虽然语气上没有太多起伏,但心里对安雅却十分畏惧。
她知道,她现在根本打不过安雅,也清楚,安雅不会杀她。
全因一个阮枫翎不愿去想的人。
“你想太多了,公主岂是你想杀就杀的了的?”远处传来桑邪轻笑不屑的声音。
阮枫翎转头看去,发现她怀里抱着的正是玄洛,而她呼吸平稳,根本没有死,就好像……睡着了。
那……
她转头看向那边,发现那里根本没有人。
阮枫翎哼笑:“你们不是仇人吗?怎么今天反倒成了朋友?”
“那人是谁?”安雅没有顺着阮枫翎的话,冷声问道。
桑邪站在原地,将玄洛放在一旁,看向那边,认识这个女人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安雅生气。
第一次是为了阮屏玉的死,这次又为了谁?
阮枫翎还没反应,安雅一把攥住她的手,语气又冷了几分:“那人到底是谁,有何目的?”
“你要杀我吗?”阮枫翎看着安雅这双犹如蓝宝石的双眸,轻声问。
“铸魂术是禁术,这肉身始终不是你的,硬要逼出你的魂体,我不是不能……只是那时,我也不会留你,会将你强行轮回,这并非是杀你。”安雅一字一句,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息,只是看着她的眼眸,阮枫翎突然意识到了她的渺小,仿佛眼前的女人要真想杀她,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就连站在身后不远处的银川,看着安雅的身影,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你……”阮枫翎面露胆怯,却又忽的轻笑一声:“同样的事,你也会对姐姐如此吗?”
安雅敛眉:“你说什么?”
“你可还记得,当初让我帮你查那女人的记忆吗?就跟你让我确认乐家大小姐一样……”阮枫翎用力甩开安雅的手臂,后背紧紧的贴着墙壁,面容挂着嘲弄的笑意:“她是我姐姐阮屏玉没错,但是我姐姐的和乐家大小姐的并不一样,乐大小姐是真的投胎,而我姐姐却不是……”
“你说什么!”安雅眉心皱的更深,随后目光一滞,她想起桑邪说起的封印,还有关于唐宋的那些梦境。她确实怀疑过唐宋的转世有问题,没想到会跟铸魂术有关。
也可能不仅仅是铸魂术。
阮枫翎第一次看到如此这般的安雅,反倒一笑:“你不舍得的,是吗?”
这话别说安雅,就连桑邪都觉得不可思议,阮屏玉竟然不是转世!
安雅刚要继续追问,忽然从天而降一道金色屏障,横阻在她和阮枫翎中间。就在安雅抬头望去时,阮枫翎身后发生巨响,整个人消失在安雅跟前。
而那屏障,安雅抬手去碰,手指好像被电击一般刺痛,仰头看着四周的天空,淡道:“想必那人就在附近。”
桑邪也跟着警惕了起来。
片刻之后,安雅用符咒破了那道屏障,对着受伤的银川淡道:“你若能动,就去四周瞧瞧动静,我既然来救你主人,定不会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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