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身体燥到没办法继续躺下去,轻轻地挪了一下,见身后的身影沉静入睡,才将安雅的手拿开,自己下了床。
好在是自己家,不用开灯也知道哪里放着什么。唐宋轻手轻脚的来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这水就好像掉入沙漠里,丝毫不起作用,反而越来越渴。身体渗着汗,唐宋不想吵醒安雅,便去了唐清房间洗澡。唐宋将卫生间的灯打开,抬起手尽快的将睡衣脱掉,长发随意盘起,拧开龙头,没等水加热,她直接站在了花洒下。
开始的水是那么冰凉,甚至有点刺骨的感觉。
不过唐宋此时正需要这种刺骨才能醒脑,感觉水温慢慢变暖,唐宋却将水龙头拧向一旁,不让它变热,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够热了,她要摆脱那种郁燥的折磨。
水流沿着她清秀的脸颊,划过锁骨,从修长的腿缓缓落下,一路旖旎到脚趾。
唐宋闭上眼在脸上抹了一把,过了片刻,睁开双眼,长出了一口气,好像溺水后重生一般,抬手将水关上了。
她拿出浴巾将身体擦干,整个人清爽了几分之后,才发现之前的睡衣已经汗湿了,而唐清的房间根本没有适合她的睡衣。想着安雅还在房间,她抿了抿唇,便用浴巾沿着胸前缠了一圈,赤脚无声的回到房间里,刚想拉开衣柜去拿睡衣,床头灯却突然亮了。
唐宋吓了一跳,在自己家,却好像做贼一般,看向安雅。
只见床上的女人,双眼微眯,不着痕迹地淡笑了下。
“吵到你了?”唐宋反应过来,从衣柜里摸出睡衣,轻声道。
安雅摇头:“我只是养神,并未睡。以为你只是口渴去喝水,没想到却去了这么久,没事吗?”
“没事,可能是吃了药的缘故,出了好多汗就去冲个凉。”唐宋见安雅醒来,不好就这么换衣服,而自己现在就一条浴巾裹着,想拿着睡衣去洗手间里,当身影走过床沿时,却被起身的安雅牵住了手。
安雅眼眸微微眯起,只是一眼便将唐宋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咖啡色的浴巾下,是笔直修长的双腿,手拉着唐宋的手臂,轻轻一抹,皱眉道:“洗的冷水澡?”
唐宋垂眉,手里还握着睡衣,没有否认的点点头:“太热了,冷水洗下来还挺舒服,好比冬泳,有助于自身免疫力。”
“歪理倒不少。”安雅虽然有怪罪,语气却十分温柔,手上的力气并没有松开,提醒道:“可是你病了,还冷水,不怕感冒更严重吗?”
安雅此时跪坐在床沿边,比唐宋矮了一些,所以一直是抬眉看向她。
唐宋不愿与安雅对视,因为她怕。单单被她看着,那些刚消停的思想又跑了出来,如果回看她,甚至不敢往深了想,握住睡衣的手又紧了几分。
只是她并不知道,此时表现出来的这般逃避与不安,落在安雅的眼中,却是那么吸引人。
唐宋低着头,有些湿润的长发偏在一侧的肩膀上,一滴水划过肩膀渗入浴巾里,玲珑剔透。她目光游离,仿佛看哪里都不对,看哪里都不安。
“我……我只是,不想自己胡思乱想,想清醒些。”唐宋最终呢喃出了答案。
安雅柔声问着她:“胡思乱想什么?”
唐宋站在原地,黝黑的眸子纠结了几秒,终于与安雅对视上。只是看着,心跳便不规律起来,眉心不自觉的皱了皱:“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看着你就不太对。”
安雅“嗯?”了一声,她并不知道这个不太对是哪种。
“就是……就是……”唐宋看着似懂非懂的安雅,不知她是真的不懂,还是装不懂。那些想亲近她的话,唐宋怎么都说不出口。可眼底的灼热,还有那不安的心跳,唐宋抿了下唇,直接俯身,凑过去贴着女人的唇轻轻吻了一下。
仿佛这样就回答了她所有的疑问。
安雅却怔住。
这是唐宋长这么大第一次主动亲吻一个人。当触碰到那抹清凉后,唐宋瞬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红得几乎要她无地自容,恨不得马上找个地洞就这么钻进去。
想马上退回去,下一秒,安雅却将她搂在怀里。
“亲了我,又想跑吗?”安雅温柔地抱着她,低声问。
唐宋感觉心底的防线,因为安雅的一个拥抱彻底崩塌,积压许久的欲念蜂拥而出,占据了她所有理智。
女人的怀抱是那么香软,冰冷的体温,淡淡的清香,将那些烦热,焦躁全部一扫而空,仅仅这样依偎着,唐宋就贪婪到不行。
她脑袋不受控制的抵在安雅的肩膀,在脖颈处缓缓的蹭了蹭,越贴近越舒服,手也自然而然的抬起,回抱住了安雅。
“不跑了,不跑了,这样抱着,好舒服。”唐宋的声音慵慵懒懒,听的让人迷醉。
唐宋的回应让安雅感觉意外,她知道怀里的女人,是她的心上人。她一直朝思暮想再遇见的人。
此时她就在这里。
可每次想去亲近眼前人,安雅都会想起班喏的下场,迫使安雅自律自控,不能与她太过亲近。因为安雅在怕,她怕在那一刻她会无法自控的杀了她……
回想玄洛的那番话,让安雅内心的防线稍稍放宽了一些。
真的可以吗?
安雅闭上眼眸,感受唐宋的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嗅着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安雅觉得她忍耐得足够久了,即便是神都无法摆脱一个情。
更何况,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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