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充哥哥”
“嗯?”本是我心不在焉时回的一句,等回过神来,我不觉心里有点小小的雀跃“你叫我什么?”
岑素等嘴里的饭嚼来咽下去了,才笑了笑说“以前,老不敢叫你”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用筷子挑着碗里的米粒玩儿“过了几年见到你,反倒是高兴来得多一些”
“高兴么?”可能我从没这么轻声细语和他说过话,他显得有些兴奋,立马抬头点了点
后来又聊了些琐碎事,吃完饭我把他送到他住的地方,在一片很老的小区里,估计是快拆迁房
“住在这里,快过年了,要防盗防火”我倚在车门边,随手点燃根烟,他站在我身旁笑着点头答“我一个男的,没关系,再说我也没有钱”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的这句老实话,我心里有些难过得紧
“你好像长高了”我吐出一口香烟,在他头上比了比,几年后的相见,让我们的关系好似比以往要随意些
他又嘟起两片唇“还是没你高”说完自个儿咧嘴傻笑
不想再被一些陌生的情绪左右,我笑着和他挥了挥手,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那片老小区里
回到酒店我没再给尼尼打电话叫他过来,而是一个人坐在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看着楼下的街灯闪闪,思绪又回到那栋二层楼房里
☆、我的心
突然觉得这些年来,像是什么都没改变又像什么都变了
岑素的出现,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为什么我会用这个词,我也不太明白,只知道,它是最适用我现在的心情
在公司的这几天,我频频出现走神儿的情况,例如此时,我坐在办公室里,眼前站着我的秘书,他手里拿着今天的行程安排,很认真的汇报给我听,而我却一句都没听进去
许久之后,见他相当严肃的合了手上的行程本望向我等我指示,我才停下了敲桌沿的食指坐直身体有负他所望道“帮我订明天的飞机”
“……什么?”他看向我的神情有许迷茫
“去安微”
“秦总,您明天的行程……”
“取消”
对于秘书脸上错愕的神情,我打算来个视而不见,显然的,他是个很称职的秘书
“可是明天您要跟万峰集团的老总恰谈合作事宜,况且明天只剩下最后的签合同细节啦”
“知道我为什么给出的工资在同行业来说总是最高吗?”我随意瞄了眼在我面前站得笔直脸色扭曲至极的人一眼后起身走到玻璃窗边,随意摆弄着一盆绿萝,不待他回答,我说得斩钉截铁“这件事交给你了”
身后一阵抽气声儿传来
我不禁觉得好笑,遇到我这样儿人,确实很让人头痛“要是实在没办法……”我故意拉长了声线转过身,看见秘书正一脸期待,希望我改变想法,我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就给小万总打个电话,他兴许能帮你搞定”
万峰集团正是万声均他父亲旗下的公司,明天和我们签合约的应该是他三叔,由老万出马搞定他三叔,我相信明天的签约推迟,对我们两家公司的合作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只是,老万那个人,不太乐善好施,得让吴秘书吃点苦头吧
出到办公室,一连阴霾几天的心情好似有好转的迹象
我的现任秘书姓吴,做事一本正经,刻板保守,大学刚毕业二十来岁,行事却颇有些老练沉稳,或许天生就该吃这碗饭,每回我交待的事情他都做得井井有条,十分稳妥,打个比方来说,我要是给他一碗红豆和一碗绿豆混在一起,叫他明天上班之前给我两碗分开的红绿豆,他必定也能做得十分稳妥
他对人对已极其严柯,这个对人,包括对我,好比刚才,我估计他板正的表情里面有颗十分想撞墙或是杀我的心
在他之前,我差不多一个月换掉两任秘书,不是我炒掉她们,就是她们炒掉我,男女都有,而他在我身边却做了差不多快两年了,这两年里,我亲眼见他从一个极其寡言的少年变成刻板呆漠的小老头儿,心里也着实有些许愧疚
在下属的眼里,我是个阴晴不定的老板,背后的议论有不少传进我耳朵,我懒得管他
这么多年,仅有一个优点,我从未变过,那就是想做就做,当然,有个前提,那就是不关乎他人
显然,这个他人,不包括吴秘书和我下属,他们要拿我工资
进入十二月份,本市天气却不是太冷,时常阳光灿烂,料想安微也不该太冷,我到合肥的第一天还是十来度,第二天大范围降温直接零下,让人极其无语,本打算去黄山,无奈只能重找机会,在市区各处闲逛
那天下午四点多,突然接到路莎来的电话,说是让我给夫人也就是我的母亲打个电话安抚安抚,我问路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路莎顿了顿说我母亲出了车祸
我不禁打翻了杯茶一阵窒息,声音吼得有些走调“人呢?”
“还好,不是太严重,就是小腿骨折,人吓到了”
“路莎”我不禁大大松口气责怪道“你说话别这么大喘气,直接说完整不好么?”
这时才惊觉手背被烫红一大片,火烧火燎的疼
“ im sorry,但是……司机老岑可能不是太好”
刚吐出去的半口气又被吊齐胸口“你说岑叔?”
“yes”
当晚,我又连忙从合肥飞回了本市,刚下飞机,我就给岑素拨了个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听,我又给路莎打电话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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