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舒淮刚才的话有所触动。的确,这个世界几乎不会有人背负你一辈子--
但有人,能够陪伴你终生。
在他慢吞吞的行走下,原本不到两个小时的山路,硬是被走成了三个半小时,足足拖延了一半。
工作人员都跟的身心疲惫,只有舒淮始终没有抱怨或者催促一句。
等终于回到山里的小木屋中,秦子扬也是累的很,几乎想要倒头就睡。还是舒淮冷着脸,拧了帕子扔给他逼他洗脸擦身体,不许他汗津津地爬上床。
秦子扬肚子饿的咕咕叫,人趴在被窝里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和舒淮讨价还价,“午饭帮我一起煮了呗。我煮晚饭!”
舒淮看了他一眼,“还要劈柴。”
秦子扬大呼小叫,“我是病人!病人!你好意思让病人劈柴吗!”
舒淮面无表情,“你伤的是脚,又不是手,我没让你挑水就够意思了。”
秦子扬耍赖,比了个手势,“5根?”
舒淮:“10根。”
秦子扬不干,“太多了!6根,不能再多了。”
舒淮,“至少9根。”
秦子扬抱着被子翻滚,“啊啊啊!少几根会死啊!”
舒淮,“会煮饭到一半没柴,饿死;烧水洗澡到一半没热水,冷死。怎么死,你自己选。”
秦子扬一瞬间错愕地瞪大眼,随即笑的前俯后仰,“哈哈哈舒淮!你居然会讲冷笑话了!”
舒淮,“……我没有在说笑话。”
两人对话无聊到极点,却又诡异的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氛围。
连工作人员都发现,蛇咬事件过后,两人关系仿佛坚冰融化,和煦了很多。
又过了两三天,秦子扬腿上伤口开始愈合结痂了,身体也完全复原。某天吃完饭洗碗的时候,不经意地发现工作人员朝摄影师招手,摄影师随后出去,两人在门外嘀咕着什么。
天生好奇心旺盛的秦子扬偷偷摸摸躲在门边,听两人说话。
声音断断续续的。
“要告诉秦子扬吗”
“他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要说的”
“什么时候……?”
“唉”
“我家出什么事了?”
伴随着两人的叹气声,秦子扬忍不住插话。两个工作人员受惊一般回过头来,见他站在门口,支支吾吾道,“没事、没什么。”
一人神情躲闪,另一人看着他目录同情--秦子扬心里一紧,涌起不好的预感,“我刚才听到我的名字了!你们是在说我家的事吧,快点告诉我!”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犹豫,另一人干脆从兜里摸出张折叠起来的报纸,递给他,“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你家……情况都在报纸上,你看吧。”
秦子扬狐疑地接过,打开后报纸最大的版面上赫然是几个黑色的加粗大字,“巨川实业资金链断裂!宣告破产!”
眼睛骤然紧缩,秦子扬不可置信地瞪着报纸,条件反射地拒绝相信,“不--不可能!”目光飞快地浏览着内容。
报纸上写的很清楚,他父亲的产业巨川实业是做房地产的,在本市三分之一的楼盘都是他家修建的。
前段时间投资错误,花费巨款拍下了一块地修建了高楼,结果哪知道政府规划那一片是新的工业园区,污染严重。
消息一出来,这楼算是彻底卖不出去了。之前拍地的钱加上投资修房的钱,一下把流动资金花的干净,还找银行贷了上亿资产。
结果只能抵押企业,宣告破产。
上面还说,因为秦业川暗地里还借了高利贷,欠下巨款,所以卷包袱和妻子逃跑了,剩下他儿子不知去向。
“不可能!”秦子扬攥紧报纸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他浑身冷汗,虚软的腿几乎站不住踉跄着就往外跑,哭嚎着“不可能的!我爸的公司不可能垮!他答应过等我回去就给我买跑车的!!”
工作人员同情地看着他,“其实你爸爸债务出现问题,早在你来参加冬令营之前就发现了……可能那个时候他就有预感会牵扯到你,才秘密和我们订下合约,把你送到这里来短暂的避难。你想想,是不是你在来之前,你父亲就不太对劲?”
秦子扬一下愣住,他想起之前无论自己要买什么,父亲都一口答应。唯有这次自己不过想买个两百多万的跑车,他却说什么也不干。最后还给他莫名其妙地弄来冬令营,说是要他待完一个月才能给他买。
现在想来,是不是父亲早有预料,决定放手一搏?如果成功,企业安然无恙度过这次危机,那么他回家的时候什么都不会知道,会欣喜地等来自己的兰博基尼;
但如果失败……那就是倾家荡产,一去无回。
秦子扬的害怕变成了另一种恐慌,“不!我爸妈不会丢下我的!”他忽然埋着头往外冲,发起疯来跟蛮牛似的,两个工作人员拉都拉不住。里面的舒淮听到动静,看到秦子扬和工作人员拉拉扯扯都要打起来了,过去拦住秦子扬,看他满脸泪水,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出什么事了。”
“舒淮!”仿佛抓住救命稻草,秦子扬扑过去揪住舒淮的个胳膊,满脸惊慌失措,“怎么办!他们说我家破产了!”
舒淮拉住他,“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秦子扬又急又怒,使劲甩手挣脱舒淮的手,眼睛血红瞪着他,“我家破产了!你懂不懂!我就要成为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了!我爸妈也把我抛弃了!”
吼完这一句,再也克制不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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