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什么,容安低头向一边看看。那条大蛇仍旧盘在原地,草丛被它压出了一个明显的凹陷,非常显眼,在树上的容安一眼就能看到。
居高临下,视野宽阔了许多。枯黄中夹杂着一点绿的草丛上,紫黑色的大蛇很是突兀。容安能更清楚地看到,巨蛇身边一滩一滩的血迹。
它果然受伤了,而且伤得不轻,那么多血,让人触目惊心。
容安撅断一根树枝,往蛇那边扔,想看看它死了没有。可是距离有点远,树枝又轻,容安掌握不好准头。
那天晚上容安挖了好几棵树的树根,捡拾树根底下的蝉卵。还有不少村里人都吃,但是叫不上名字的野菜。这些当做晚饭的材料肯定是不够的,可这种时候也只能这样了。离开的路上,容安做了不少标记,虽然他没吃过蛇肉,一想到那条大蛇黑色的鳞片就有些发抖,可饿得发慌的容安还是决定,这条蛇是自己的了。
第二天中午,容安早早来到山里。倒不是怕蛇的尸体发臭,他只是怕那些讨厌的老鹰会比他更早发现那条蛇的尸体,等他到那里见到的都是残骸。
容安带上了家里的刀,清澈的眼底有掩盖不住的喜悦。虽说村里人不愿意和他做交换,得到了什么东西只能自己和母亲使用。可只要坚持下这三天,就会有人给容安发钱,他又挺过一个月。
可是让他痛苦的是,当他靠近那条蛇昨天在的地方时,那条巨蛇已经不在了。
容安只看到大滩大滩的血迹,血迹在某个地方戛然而止,那条蛇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打碎了他的蛇肉梦。
容安非常痛苦,他难过地在那些血迹中走动,希望能找到些蛛丝马迹。那条蛇很大,周围的草丛都被它压得扁扁的,空气中都是蛇类特有的腥臭味道,可容安一点都不觉得难闻。他焦急而且紧张,早就忘了这种短暂的难受。
然后,百般失望的容安意外的在草地里发现了一颗蛋。
那颗蛋非常大,简直就像是一个小西瓜。它被压到土里,只留出一个小小的尖端,被旁边发白的枯草掩盖住,所以容安一开始没有看到。
容安跪在地上,用手挖那颗蛋。他也想过这也许只是一个蛋壳,但是当他把周围的土壤松开,捧住那颗沉甸甸的蛋时,容安心里涌出了浓浓的感激。他知道这是一颗真正的蛋。
容安感动得双眼湿润,他连爬带滚地离开了这里,跑步不稳,左脚一直踩右脚的脚背。即使是这样,容安还是紧紧搂住那颗蛋,没让它受到一点的伤害。他嗅着这颗蛋的味道,用牙齿轻轻咬蛋壳,脑海里已经幻想出吃蛋的美妙场景,啊,这一刻他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容安从没想过自己会交到这样的好运,以往村里人上山打猎,绝没有人带着他。容安没有工具,只能自己挖陷阱。可他的运气也不好,尽管鸣凤都夸他的陷阱是村里做的最好的,却连一只兔子都不会掉到他的陷阱里。这颗蛋是容安第一次从大山里得到恩赐。
少年奔跑着,沿着回家的路,快到家了,容安把蛋举起来,对着太阳,发现里面没有成行的生物。蛋沉甸甸的,也不是空蛋,里面,里面说不定是个双黄蛋。容安心脏欢快地跳动,轻快的脚步却在临近家门的时候放慢了。
他看到家门大大敞开。村里人淳朴,睡觉都不关门。可容安怕母亲到处乱跑,就在门口放了一根木条。门显然不是母亲开的,说不定有谁闯了进去。
容安缓缓走到家里,一眼就看到了来人。
那人有一条又黑又粗的辫子,被纤细的红绳挽住,一直垂到腰间。听到门口有动静,那人转过头,对着容安浅浅笑了一下。这一回头,就能看到女人小麦色的皮肤,眼睛乌黑而明亮。她笑眯眯地喊容安‘哥’。声音悦耳清脆,像是画眉鸟。
容安点点头,问:“鸣凤,你怎么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容安看了眼在床上躺着的母亲。自从母亲患了病,就很难入睡,经常在晚上痛哭哀嚎,到白天也不能入眠,憔悴得厉害。不知道鸣凤使了什么方法,让母亲这样安稳的睡了。
“我来看看阿姨。哥,你总把阿姨搁在家里,也不是回事啊,好好的人都给憋坏了。”
“嗯,有时间我就带她出去。”容安找了两个碗,放到灶台上,准备把蛋敲碎,一边弄一边说,“鸣凤,你留下来。吃蛋。”
被唤为鸣凤的女人杏目圆瞪,惊讶道:“哥,你从哪儿捡来这么大一颗蛋?”
容安没说话,他用蛋敲着碗沿,敲了三下,蛋壳没碎,碗先碎了一片。倒不是蛋有多硬,而是容安家的碗实在是太破了,早就快坏了。
容安皱眉,薄而坚定的唇抿了抿,转而用灶台上连着的锅沿儿敲,这下敲碎了,一股略腥的蛋香扑面而来,先是浅黄的蛋清被拉成长条流了出来,随后是迫不及待跳出的橙黄色蛋黄。那蛋无比硕大,平摊开的蛋黄和蛋清几乎填满了半个锅,容安想了想,把热水倒在锅里,搅拌两下,就想这么喝了。
容安盛了两碗,递给鸣凤一碗,自己两口就喝了下去。只一瞬间,腹内就有了温和的饱腹感。他甚至忘了热水很烫,舌头和嘴唇被烫得没有知觉,可容安还是觉得满足。
鸣凤摇摇头:“我刚吃过饭,可吃不下了。”
“拿着。”容安很强硬。鸣凤是村长的女儿,她们家帮过容安不少事,容安觉得无能为报。
鸣凤微笑着摇手,过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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