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待当年凶杀案的真相水落石出,纵然他们还能继续留在书院之中,也会有其他人被赶下山去。
张之卓心如明镜,自然知道闻人海棠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重蹈当年的场景,从而迫使心中有鬼的张智伊自乱方寸,便没再说些什么,扶着唐云斐的肩膀就一步一踉跄地走了出去,背影看起来甚是惨淡失落,令人我见犹怜。
一直等到他们两人走远了,白司颜才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三个哥哥死了俩,义愤填膺地想要报仇,却发现凶手还是自己的哥哥……这样的打击,别说是他,摊谁身上,谁都受不了啊!不过你那一掌打得未免也太狠了吧?反正是演戏,意思一下不就行了吗?”
对此,闻人海棠的回答是。
“重吗?为师已经对他很温柔了……不信你问东倾夜?”
白司颜转头,看了眼东倾夜。
东倾夜咬牙切齿。
“是挺温柔的,至少没把他的肋骨打断。”
“你的肋骨不也没断吗?”
“是啊,差一点点就断了……嗷,能不能不说这个?我好不容易才逼自己忘掉身上的伤,你这一说我又觉得浑身都痛了!”一边说着,东倾夜便换上了痛苦的表情,一把抓着白司颜的爪子,就往自己的身上搓,“不管!都是你害的,你得给我揉揉……”
刚才还沉浸在凶杀案的惨淡气氛之中,一扭头,就看见东倾夜见缝插针不遗余力地吃白司颜的豆腐,闻人海棠眉眼儿一挑,顿时就不痛快了,当即也跟着抬起手往东倾夜身上招呼,笑眯眯地说道。
“为师也帮你——揉揉!”
话音落下,就听到东倾夜“嗷”的一声惨叫,瞬间倒头躺在床上,疼得整个人都抽了起来。
白司颜被他过于激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忍不住抬头问向闻人海棠。
“喂……你刚才对他做了什么?”
“没什么,按摩啊……”闻人海棠一脸无辜,继而走上前两步,一把拽起东倾夜的衣襟,像是小鸡一样拎了起来,转身便要走,“话又说回来,为师还没问你,大半夜的怎么会出现在阿言的房间里?如果为师记得没错的话,你的寝屋应该不在这里。”
“松手啊混蛋!谁说寝屋不在这里,我就不能住在这里了?!”
眼看着就要被闻人海棠拽出了门外,东倾夜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赶紧伸出双手双脚,像是蜘蛛一样紧紧地扒在了房门上,死死地不肯松手!
听到他的话,闻人海棠立刻顿住了步子,回过头来轻飘飘地睨了他一眼。
“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啊!别问为什么,就是你想的那个答案!”用力一扯,东倾夜猛地挣开了闻人海棠的禁锢,继而往后退了两步,扬手一甩,砰的一下就关上了门,“老师慢走,不送!”
等了片刻,白司颜以为闻人海棠会再度推开门闯进来。
结果……
好长一段时间,外头都没有什么动静。
转头瞅见东倾夜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白司颜不免有些狐疑,忍不住走上前推开门朝外看了一眼。
却见外头的走廊上……竟是空空荡荡,别说人影,就连闻人海棠的半片衣角也没看到……也就是说,闻人海棠居然走了!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
转过身,白司颜满脸诧异地看向东倾夜,惊疑道。
“你刚才说的那两句话……就什么‘你想的那个意思’、‘你想的那个答案’,到底是在说什么?怎么小海棠一听到你这么说,他就……真的、真的走掉了?”
“呵,”东倾夜勾了勾嘴角,走上前来顺手关上了门,尔后缓步贴近白司颜的跟前,俯下身凑到她的脸颊边,低低地笑了一声,“你怎么不先问问我……为什么我能留在这里?”
听到这话,白司颜更吃惊了。
“什么?!你要留在这里?等等……我知道了,是花宫岚!你又跟他狼狈为奸,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了是不是?!”
“别说得那么难听嘛……”东倾夜浅笑嫣然,一边说着,两只爪子便就不安分的攀到了白司颜的身上,肆无忌惮地吃起了豆腐,“哪有不可告人,我这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了吗?”
终于在历经九九八十一重磨难之后,赶走了那群碍事的家伙,得以跟白司颜单独相处,东倾夜现在的心情……就是用“急不可耐”这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便是连屋子里七倒八歪乱得一团糟的东西都懒得收拾,便是连天下人眼红不已的朱雀剑就那么孤苦伶仃地在地上躺着也懒得搭理,就推推搡搡地搂着白司颜小蛮腰一步一步地挪到了床边。
纵然明白了东倾夜之所以敢这么胆大包天地在她屋子里留宿,而没有被北辰元烈和独孤凤凛骚扰,是因为受到了花宫岚庇护,但白司颜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就算花宫岚跟你沆瀣一气,同意你住在这屋子里,但玄字阁的老师不是只有他一个啊,闻人海棠难道就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了吗?”
“呵……”
东倾夜又是低低一笑,伸手就要去解白司颜的衣服。
“这接二连三的,闻人海棠输得一败涂地,你以为他说的话,还有什么分量可言吗?”
白司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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