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汹涌的快感抑制不住地呼啸而过,沈务低吼一声释放出来,闭着眼慢慢平静呼吸。
再睁眼时,眼底一片清明。
惨白色的月光直直照在沈务床沿上,不带一丝温度。沈务的右手还沾着湿润粘稠的液体,冰凉的。
沈务进了浴室,花洒里的冷水冲着头顶浇下来。夜里没有云层遮挡,温度已经降到五六度,沈务却浑然不觉,把喷头拧到最大。
对自己的儿子产生yù_wàng,而且不是错觉。沈务不是沈清那种毛头小子,他有足够的分辨能力。
沈务一时间无法面对这个事实。但他忽然间又能理解沈清了。
张释与和沈务看上的每一个情人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沈务找情人喜欢温顺的、赏心悦目的、进退有度的,这样的人如同一只画眉鸟,或者金丝雀,偶尔想起来玩玩儿,心情舒畅。但张释与不可能也不能被沈务驯养成这样的情人——他是他儿子,一个倔强的、不听话的儿子。沈务可以在这个儿子受伤时觉得心疼,可以为他的一点点成绩感到骄傲,可以纵容着他为所欲为——就像对待沈清那样。唯独,不能对这个儿子产生这样肮脏的、不符合伦常的yù_wàng。沈务从没想过有一天会用“肮脏”二字形容自己,这一天却来了。
他在冷水底下冲了半个钟头,心里的火才稍稍熄了些,关了喷头,穿上浴袍,顺手拿了条干毛巾擦头发。窗户开着,不时有北风吹过,沈务也不觉得冷。
张释与,释与。沈务来回地咀嚼张释与的名字,翻来倒去。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张释与,想拥抱他、触碰他,但是理智又把他拉回来。不能,不可以,不允许。
沈务直挺挺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任由理智和yù_wàng在他脑海里搏击,最后还是决定,以后离张释与远一点为好,这种不可控的yù_wàng实在太过危险。
沈务一夜无眠,那边的张释与一晚上也没睡好觉。
张释与心里压得事太多,一个小小的火星就能让他不堪重负的心脏爆炸。沈清这件事也不算小事。
张释与入睡很容易,但他睡着后喜欢做梦。一个晚上,压在他心底的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的闯进他梦里,走马灯似的回放,张释与面前一下子是十年前的那些绑匪,一下又跳到沈清掐着他喉咙表情狰狞的脸,还有面无表情的沈湛,一脸鄙夷不屑的沈务……
早晨七点,闹钟敬业的准时响起,张释与头脑发晕的睁开眼,从没觉得闹钟刺耳的尖叫如现在这般悦耳。他洗把脸后照镜子,镜子里面倒映着他面容惨白、眼底发青的一张脸。
张释与拼命挤出个微笑,比哭还难看。
他简单洗漱后去上班,刚到办公室,就被院长叫过去。院长跟他说,杨大伟的家长到了。
“什么时候到的?”张释与问。
“昨天凌晨……”院长欲言又止。
“院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院长犹豫了一下,才闪闪烁烁地说:“这孩子的家长,情绪有点不稳定……”
张释与到了医院,才知道什么叫情绪不稳定。
张释与本来在病房外还听那一家三口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谁知他刚进病房,杨大伟母亲的脸就黑了,张释与被这个妇人看得一阵心惊肉跳,“阿、阿姨好……”
“妈,这就是张老师,我住院这些天一直托他照顾。”杨大伟见到张释与,眼神有点慌乱,他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张释与的眼睛。
张释与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好静观其变,“叔叔阿姨,你们来了就好,你们别担心,杨大伟他没伤着筋骨,修养两个月就能好。”
“我儿子的手是在学校里烧坏的,看你们学校这意思是想抵赖啊怎么着?”杨母语气咄咄逼人。
“阿姨您误会了,杨大伟的医药费公司出一部分,医保报销一部分,学校再补贴一部分,您大概出个千把块就够了。”
“报销医疗费就算完了?我儿子的赔偿金呢?他既然是实习时候弄伤的,那就是工伤,再说了现在还把学习给耽误了,你们赔点医药费这事就算完了?”
张释与本来想着杨大伟父母态度和蔼点,自己劝他们几句,再把那三百万的赔偿慢慢告诉他们,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没想到这个杨母算盘打得倒好,似乎还打算把这事闹大,“阿姨,虽然杨大伟同学是因为实习受的伤,但是那是因为他自己操作不当引起的火灾,再说了人家工厂那边……”
“张老师!”杨大伟大喊一声打断张释与的话:“张老师您累了吧,喝口水,喝口水……”他朝张释与使眼色。
张释与叹口气,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没想到杨母愈加咄咄逼人:“你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学校是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了是吧?我看你这老师也挺年轻的,年纪轻轻这么没有责任心,我呸!我要见你们校领导,你把你们领导给我找来,我让他来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小老师!我儿子是在你手上受的伤,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就闹到媒体上去,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当这个老师!”杨母骂的口干舌燥,停下喝了口水就要继续,旁边一直没说话的杨父终于把她劝住了,杨母不甘心地补一句:“总之,没有赔偿我跟你们没完!”
张释与这么多年一直待在学校里,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被骂得有点发懵,他还没还口,就被杨父半拉半劝弄出病房。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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