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释与眉头都纠结在一块,他不是浪费粮食的人,但是要他吃沈务的口水……
“释与,爸爸没病没痛身体健康,难不成你还嫌弃父亲不成?”沈务悠悠地说,眼神不经意间扫到年轻店员身上。
小店员被沈务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得脸红,跟腔道:“是啊是啊,哪有儿子嫌弃父亲的!”她红着小脸看向沈务:“何况您父亲这么年轻英俊,我刚才还以为你们是兄弟呢。”
“你怎么不说你以为我是他爸呢?”张释与气乐了,他人前好面子,自然也不好意思拂了沈务的面子,只好拿起原来那双筷子继续吃,气愤地想一个老男人撩小姑娘倒是一撩一个准,就那么扫了一眼人家小店员的脸都红了,也不知在多少小姑娘身上练出来的绝技。
张释与吃饭中间又被沈务用各种手法抢去了好几口,旁边的小店员捂着嘴笑说他们俩父子感情真好,沈务满脸带笑地附和,张释与憋了一肚子火。
吃完饭继续上路,张释与板着脸要去开后左车门,门纹丝不动,原来早就被锁住了。沈务扬扬手中车钥匙,“释与,爸爸一个人开车没人陪可是很累的,高速路上累了可是有危险的。”
车子开出去两个小时,张释与还在副驾驶上板着脸。倒听沈务回味地叹息,“释与,我很多年都没像今天这么高兴了。”张释与从后视镜里看沈务,正好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本来精明锐利的眼睛现在柔软得不像话,瞳孔幽深如潭水,看得张释与心里的梗也软了几分,面色稍好。
“释与,你总觉得我对你好是另有目的,可是你看,我图你什么呢?我不过图你叫我一声爸爸,我们沈家能一家团圆。”沈务语气诚恳,内心却在嘲讽自己虚伪,他以前或许真这么想,但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对张释与是真正的“另有所图”,他渴望的绝不仅仅是一个称呼。
张释与听沈务示弱,知道自己怎么回答都是错,干脆依旧闭口不言。沈务说的不错,自己身上能图的也就这个了,但是张释与不可能认这个父亲。他和沈务冰释前嫌了,前尘种种一笔勾销,他母亲的帐就这么了了?他在沈家遭受的冷眼欺侮就这么了了?他这些年走过来吃的苦受的罪就这么了了?张释与手上的帐,一笔一笔都记着,他不想讨,也讨不回,但是他觉得自己至少有记着恨着的权利。
张从前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所有医生都让他放下。放下哪有那么容易。张释与知道放下了自己也就轻松了,但是他就是想自虐式的把过去重重背在自己肩上,不愿放下。
沈务见张释与面上表情冷淡,也了然。沈务不清楚张释与心里的症结,只是觉得一是张母二是绑架案,只好一个一个试。瞎猫抓死耗子,能抓一个也是好的,至少比现在这么不亲不疏的关系好。
晚上八点多,他们又经过了一个服务站。
这个服务站是个大站,停车场车子停得很满。沈务头天晚上一夜没睡,又连续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怕再上路要出事,就把车锁了要在这个服务站宾馆过一夜。
大站的设施比那种临时性的小站要好得多,至少宾馆表面上看上去不错。
“两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酒店的房间今晚都满了,还剩一张大床房,两位先生要订吗?”前台笑容甜美声音悦耳,张释与却青筋暴起,今天从早上见到沈务就没什么好事。
“要。”沈务把卡递过去,被张释与拦下,“等等!”
张释与宁愿窝在车子里过一夜也不愿和沈务睡一间房,甚至一张床。他还要犹豫,门外又进来一对小情侣,“开个标间。”
“不好意思,我们酒店的房间今晚都满了,还剩一张大床房,两位要订吗?”前台的笑容甜美依旧。
“要……”
那对小情侣还没说完,张释与抢先开口,“不好意思,我们先要的,就那间大床房。”张释与在车里窝一晚不要紧,但是沈务是开车的,自己小命在他手里,要是沈务没休息好,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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