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盛誉晖声音干哑晦涩,倏然掀开眼皮,幽深的瞳仁带着刺骨的冷,eason站在床边与他对视良久,最终还是妥协转身,盛誉晖木然躺在病床中间,静默的病房中俱是各种仪器交错的声音,他突然间偏过头去闷声咳嗽,辗转之中牵扯到刀口处,火辣磨人的痛楚不一会儿便逼得汗水浸湿了衣衫。
人家都说,在爱情里面,先爱上的那一方,注定是输者。
盛誉晖回想自己这前半生的时间,他自掌握命运以来便从未输过,与生父斗智,与继父斗勇,与尔虞我诈的商场上那些老奸巨猾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虚与委蛇,他从未怕过,从未妥协过,更谈不上想过退缩。
直到遇到李泽。
七年之中,他在他的面前屡屡碰壁未曾得过一个好脸色,如今更是输得一败涂地,却仍旧换不回他一颗真心。
盛誉晖自嘲般扯起干裂的唇,留不住便留不住吧,他早该相信中国的那句古话,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
何伯来得飞快,他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站在盛誉晖病床床尾一米之外,微微俯首恭敬地叫了一声boss,盛誉晖微阖的双眼略略睁开。
“阿泽这几天恢复的如何?”
“一切如常。”
“他的饮食起居细细说与我听。”
盛誉晖虽然病着,眼神却依然犀利无比,他隔着老远的距离便看到了何伯眼底闪烁不明的神色以及说话间稍显嗫嚅的声音。
“boss放心,泽少爷一日三餐都有营养师专门调配,山庄配备的医生也极为尽责。”
“何伯,你跟我多久?”
“boss?”
“多久?”
“加上在山庄的这几年,应该是20多年过去了。”
“所以你有什么话不能和我说非要瞒着我?”
“boss,我...”
“我还没到病入膏肓的地步,阿泽怎么了?”
“这...”
“不用吞吞吐吐!eason不会把你怎么样!”
何伯进门之前刚刚接受eason的耳提面命,洋人医生一点都不曾危言耸听的细说盛誉晖的病情,言辞恳切要求他报喜不报忧,但盛誉晖岂是能够轻易被人蒙蔽的人,他带着轻喘的几句话便让他的谎言无处遁形,李泽在山庄中的情况也确实堪忧,何伯权衡之下只能照实禀报。
“泽少爷已经有三天不吃不喝,护工说日常服用的药品也被他悉数冲进了马桶,家中上上下下能砸的东西又被他砸了个遍。”
“何伯,山庄里我给你留了多少人?”
“boss?”
“阿ken在做什么?”
“他...寸步不离守着泽少爷。”
“鸣泉山庄上上下下一百多号的人加上额外派来的保镖竟然奈何不了一个伤患,我要你们还有何用?”
盛誉晖阴沉着脸单手撑着床费力起身,只这一个动作便让他狠狠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摁着刀口处,声音低沉暗哑,明显的虚弱无力,但是一字一顿却听得眼前的何伯一阵阵心惊手心发凉。
“boss,是我办事不周,没照顾好泽少爷,我会自动请辞,请您保重身体。”
“将负责阿泽饮食起居和日常护理的人员全部辞掉,晚上12点之前,我要见到新的负责人。”
“是。”
“通知mike和bill,收拾行囊,搭乘明早的飞机滚回训练基地。”
“是。”
“帮我叫eason进来。”
“是。”
今天竟然忘记了更新时间,实在是罪过罪过罪过啊!
冒泡的人居然只有这么几个
cer35.独自心爱,彼此相杀
“boss,我不可能再同意您以这样的身体状况离开医院。”
“eason,你的职责只是治病救人。”
“正是因为我清楚自己的职责,我才不允许您这样做。”
盛誉晖并不理会eason苦口婆心的劝阻,他积攒了一些力气,此时已经虚虚地坐起身来,何伯站在一旁递过新取的衣物给他,那人竟然逞强解病号服的扣子,因为身体缺血凝血机制下降,他的刀口久久未曾愈合,每一个姿势变换都会磨蹭着患处专心刺骨的疼,eason站在一边急得两只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盛誉晖却半点都不曾迟疑慢吞吞地换衣服。
他向来便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只要是他决定了的事情便是只有妥协的份。
“boss,您真是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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