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影蓦然一震,抬头间,就见巨浪从头开始凝结,分叉,分化出冰剑。然后冰剑倾泻而出,密密麻麻地逼向梅疏影。漫天的冰剑雨无法躲开,梅疏影持剑挡击,冰剑层出不穷,他身形动摇,很快便体力不支。这时有冰剑群冲向海盗,如受人操控般绕过夏景鸢等人。
冰剑入船则融,甲板上海水聚集成汪洋,慢慢凝聚成无数股水流。
无数冰剑逼近苏吟,苏吟哀叫几声,眼瞅着躲不开了,一个动作――捂眼!!危机时刻,梅疏影扔出手中剑,撞开苏吟,苏吟“扑通”被撞进海里。
没了剑的梅疏影刚要跳进海里,却发觉无法移动。他的双脚及腿部被无数股水流缠绕,竟无法挣开,也无法移动半分。
――刹那间,无数把冰剑刺中身体,梅疏影整个人如只冰刺猬。
苏吟冒出海面,看到的就是这一场面。
云开见日,甲板在初日下巨细无遗,梅疏影满身的冰剑,血染红了冰水股股流出身体。
一袭青衣,尽是血水。
这般手段超乎所有人的想象,萧慕白难以置信地瞪着夏景鸢,夏景鸢回以一笑,极轻、极浅的笑意带着睥睨众生的孤傲。随即夏景鸢欠身,捂口咳嗽了几声。樽和绿盈立即紧张兮兮地看向他,面带担忧、欲言又止。
当他咳完,掌心赫然一捧四溢的血。
突然――
一记流星划过甲板,撞击梅疏影,缠绕他的水流顷刻撕裂甲板,随他的身体飞进了海里!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就在一瞬间!!
血腥味引来了鲨鱼,鲨鱼笔直游向梅疏影。
夏景鸢握紧了掌心,似有所察地扭头,一艘大船朝着这个方向驶来,它的桅杆顶端上站着一个人。其他人也纷纷察觉,看过去,不觉惊叹!
那桅杆上,一人手持长弩,束身红衣明艳张扬,长发高高扎起风中凌乱。
又三把长箭横空破出,击中鲨鱼,鲨鱼慢慢沉了下去。绿盈来不及惊呼,就见那人如飞鸿踏雪、雁飞于林,翩然而至,捞起梅疏影和苏吟扔上甲板。梅疏影身上的冰剑已全部融了,那人吩咐:“书生帮他看伤!”
夏景鸢眯起凤眸,那人明显是秋凤越,变化之大可谓让人瞠目结舌。
秋凤越红衣束身,系有金色肩盔,显得身姿修长挺拔而又妖娆华美,明艳夺目的脸蛋此刻冷漠如霜。
他星辰似的眸子斜睨过来,映着一枚朱砂泪痣果真是妖艳无双。
“好大的能耐啊!!”
就见秋凤越走到桅杆下面,突然一巴掌招呼过去,竟是对着夏景鸢。
樽拔剑,被瞬间压上右手,剑回鞘,秋凤越同时卸了他的胳膊。
夏景鸢被打得脸整个偏过去,生生咳出口血来。
“雷爷,船上的财宝归你,人――我带走!”
秋大爷正在气头上,雷天霸敢不答应么!
秋凤越烦躁地拉开红发带,长发倾泻而下,半掩的面容下难掩怒气。
就这样,秋凤越把他们个个扎成了粽子运回有匪岛的船上。
夏景鸢等人被关在存放货物的船舱,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靠几支蜡烛照明。
☆、第八回 有情无情
有匪岛的船称为“有匪”号,秋凤越瘫在甲板上挺尸,有小姑娘过来踢踢他,他摆摆手,赶人。
“小妮子一边玩儿去,别烦爷爷我。”
“哦,”小红闷闷不乐地走了,小声嘀咕:“我要告诉梅三,秋老大又说脏话。”
秋凤越一个驴子打滚站起来,笑得和蔼可亲,“小红想玩儿什么?告诉哥哥,哥哥陪你玩儿哦!”
小红乐不可支,“我要看你抓来的美人哥哥。”
“然后挑一个当你相公?”
“嗯!嗯嗯!”
小丫头片子面黄肌瘦,小脸儿还分散着几个雀斑,加上没几两肉的小身板……秋凤越嘴角抽了,道:“估计没人看得上你!”
“呜哇呜呜……”捂脸,嚎啕大哭,“秋老大欺负人……哇呜呜……!”
“喂――”
秋凤越还没来得及哄她呢她就跑了,不禁悻悻然:应该不会被告状吧?
秋凤越耸肩,招来一个小弟,问:“剑客还活着没?”
小弟诚惶诚恐,“三当家有二当家看着,现在已经没事儿了。”
“嗯”
萧慕白对苏吟的医术自是信得过的。既然没事了,他又斟酌地吩咐:“把那几个人里长得最娘儿们的提溜过来,呃……别让剑客知道。”
“最娘儿们的?”
秋凤越摸了摸下巴,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硬生生笑出了满脸摺子,□□:“就是最好看的,叫九鸢的那个。”
小弟赶忙照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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