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你说什么?陆离!陆离!陆离!”一个遥远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喊!别喊!小无衣服里的蛇还没有拿出来,你别惊着蛇,咬了小无!
“小无,小无……”
“陆离!陆离!陆离!”
谁是陆离?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熟悉?我是陆离吗?不,我不是陆离。我不是陆离?那我是谁?我是谁?
“陆离!你醒醒!陆离!陆离!”
求你别喊了,别喊了,你把小无都给吓跑了,你把我的小无都吓跑了,小无衣服里有蛇。你是坏人,吓走了我的小无。
“小无……小无……带我一起走……求你,求你……我在这里好难过。”
“他到底说的什么!一点儿都听不清!”又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你们都出去!”又一个不同的声音在说话。
怎么这么多人,烦死了,我想和我的小无单独在一起,你们都走开,走开!
“沈思,沈思……”过了不知多久一个人在我耳边喃喃起来,一直不停地在喊一个叫沈思的人的名字,声音有些异样,不知为什么,听得我的鼻子一酸,一个忍不住泪掉了下来。
等我醒来的时候大红的被子盖在我的身上,红得有些刺眼。
“阿彪?”我试着喊了声在床边爬着的那个人才发现自己嘴上带了氧气罩,全身裹满了沙布,身体好像不是我的,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声音更是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到,但阿彪像是听到了,他几乎是马上就抬起了头,猛地站了起来,仔细地看我,看了又看,我朝他眨了眨眼睛,他才如梦初醒般惊喜地喊道:“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这个情形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以前曾出现过,我努力想才想起,不就是那次我被陈深用鞭子抽晕的那一次吗?想不到我转来转去还是没能转出这间屋子。
我拉住了他的衣袖,勉强笑了笑:“我想……喝水。”
“你说什么?”他把耳朵放到我的嘴边问。
“水,水……”
“好,水!水!”话说完了他却没动,而是低下了头,我想我是看错了,我竟看到阿彪的眼睛里有亮晶晶的东西涌了出来,随即又被他擦掉了。
“一个大……大男人……哭,哭什么!也不怕人……笑话!“虽然说一句话我得喘上几喘才能把话说清楚,但我还是改不了开阿彪玩笑的毛病。
“没,没哭,你看错了。”阿彪不好意思地笑笑,直起身倒了杯水,拿下氧气罩,把水递到我嘴边,无耐我连吞咽的力气都没有,水都顺着嘴角流了出去。阿彪手足无措地把杯子放到一边,用自己的袖子赶紧帮我擦。
“我……我去叫医生。“他擦了几下着急地说。
“王医生!王医生!”他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我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身影突然觉出点点感动,想着等我的伤好了,一定给他介绍个顶好的姑娘做他的媳妇。
王世凯几乎是狂奔着过来的,一来就上检查下检查的折腾了我半个多小时才长吁了口气说:“又活过来一次。”
又?难道我曾死过?
“王医生,您看他会不会……会不会像头两次一样醒了醒就又……就又……”这个阿彪今天是怎么了,说着说着怎么声音变哽咽了?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教育他,让他别像个娘们似的一点屁事就哭鼻子,那样的话,女孩子是不会喜欢的。
“应该不会。”王世凯掰了掰我的眼皮看了看说,“瞳孔是收缩的,“看了看旁边的仪器,”心率也比较正常,这次应该是真的活过来了。”又对我说:“你的命还真是大得出奇,要是一般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死了,你居然挺了一个多月,醒醒昏昏的,每次都看着不行了,却又每次都挺了过来,实在是太奇怪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宝,我想如果不是陈深包我来的,说不定他敢把我拿去做活标本研究研究。
又叮嘱阿彪说:“他喝水的时候用棉签沾着给他喝,每次不要喝太多。现在他还不能吃饭,先给他弄些营养品熬成汤,一天分成几次喝,每次也不要喝太多……”
我实在没精神听他一条条的对阿彪说的那些,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在完全睡着之前依稀听到阿彪说:“陈哥,陆……陆离醒了,他醒了!”很兴奋的语气。我微微笑了笑。
唐时和徐寒来的时候我正在睡,没能见到他们,不过听阿彪说唐时守了我有三个多小时才走,徐寒也不一旁陪着,破天荒地没有说讽刺我的话,只是放了一句:“想不到这小子还挺有种,就这么着也能抗过去。”就再没吭声。他说的话虽然依旧不好听,却比以前少了许多的敌意。
陈深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是他自己一个人来的,进门了什么都不说,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我,面无表情。
我想对他笑一笑,问问他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已经把钱打我卡上了,等我好了我要用的。我想给自己买几身新衣服,每次快要过年的时候我都会给自己添新衣服的,至于能不能穿得上倒还在其次,图个吉利,下一年能不能买还是个未知数;我想把棺材钱打到小武的账户上去,以防万一再遇到我始料不及的情况,我没有命给他打钱;我还想把陈深送我的围巾都扔到垃圾筒里去,省得自己看了心烦。楚爷果然很喜欢鲜艳的颜色,把陈深让我带的那条围巾勒在了我的脖子上,让我跪在一面大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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