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眉心微蹙,问萧言之道:“我是不是要你来帮忙的?”
萧言之懒洋洋地从桌子上爬起来,点头道:“恩,是啊。”
“那你都做什么了?”
萧言之想了想,道:“帮你倒了一杯水?”
闻言,裴泽的眼角狠狠一跳。
他不是让萧言之来做这个的!
萧言之表情无辜地耸耸肩。
这又不是他的错。
裴泽的眼角又是一跳,猛地将那杯水灌了下去,就继续跟面前的几个人商量事情。
没有被使唤的萧言之就又趴回了桌子上。
直到裴泽将今日的所有事情都做完了,萧言之却还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什么都没做。
瞧见萧言之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累得筋疲力尽的裴泽气得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瘫坐在椅子上狠狠瞪着萧言之。
萧言之被裴泽那副不甘心的表情给逗笑了,起身又给裴泽倒了杯水递过去。
“听你嗓子都哑了,等回了万春殿,叫秀水给你蒸一碗川贝雪梨。”萧言之靠在桌边笑道,“午膳时还听父皇说你们忙,却没想到这么忙,真是可怜。”
“那你不帮忙?”裴泽又将那一杯水猛灌下去,放下杯子时还挑了挑下巴,示意萧言之再来一杯。
萧言之一边倒水一边笑道:“我这不是跟你来了吗?是义兄忘了使唤我了。”
裴泽气呼呼地又喝下一杯水,这才觉得舒坦了点儿。
好笑地看着生气的裴泽,萧言之问道:“二皇弟呢?我还以为他铁定跟你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他在哪儿,反正这个时期不是绕着皇宫跑就是绕着长安城跑。”裴泽白了萧言之一眼。
他是跟徐离善亲近一些,可也是相对而言,再怎么亲近,还能整日整日地呆在一起吗?两个大男人腻在一起是要做什么?
休息得差不多了,裴泽就站了起来,又扯住萧言之的衣袖拉着人往外走:“回去了。”
“你的事情都办完了?”萧言之跟在裴泽身后,盯着自己被扯住的衣袖。
裴泽这要是扯断了他的衣袖,是不是也能叫断袖?话说为什么扯他袖子啊?牵手不行吗?
想象了一下自己与裴泽手牵手的画面,萧言之反倒是打了个哆嗦。
还是扯袖子好些。
萧言之快走半步与裴泽并肩而行,再瞄一眼自己的袖子,就觉得裴泽扯他袖子这个动作也不算太显眼了。
“恩,今日的事情是办完了。”瞄了一眼追到身边的萧言之,裴泽倒是没意识到自己正扯着萧言之的袖子,“你要去两仪殿用晚膳吗?”
萧言之摇了摇头,道:“父皇不传,就不用去。不过看这时辰也差不多到父皇用膳的时间了,他想传,我也过不去了。”
“恩。”裴泽点了点头,再没说什么。
回到万春殿,萧言之站在门口看着定在他眼前一动不动的裴泽,想了想才犹豫着问道:“要来万春殿一起用膳吗?”
萧言之的话音还没在地上砸实,裴泽就“恩”了一声,抬脚就走了进去。
看着裴泽泰然的背影,萧言之抽了抽嘴角。
裴泽一开始就打算留在万春殿用膳了吧?那直说不就行了,怎么还非得等着他邀请?裴泽每天晚上来万春殿时可从没等着他开口邀请。
耸耸肩跟着进门,萧言之就赶紧让秀水去吩咐小厨房弄点儿吃的,不用精致,越快越好,他总觉得又累又饿的裴泽似乎心情不太好。
与裴泽一起在饭桌边儿坐下等着用膳,萧言之喝着秀水刚沏好的茶,突然转头问秀水道:“秀水,今儿下午两仪殿那边……有发生什么事吗?”
他有些在意秦泰的事情。
秀水一听萧言之这问题就露出了就惊讶的表情,睨了一眼裴泽,见萧言之并不介意似的,便开口道:“殿下平日从不问这些,今日问了可还真问着了。
奴婢听人说,秦大人今日早朝抱病缺席,可晌午之后,他就带着鸿胪寺的秦少卿求见陛下,说是来负荆请罪的,听说陛下在御书房里发了好大一同脾气,可把秦大人骂了个里外不是人。
奴婢听人说,陛下和秦大人的关系可好了,那是亲如兄弟,这么多年来,陛下好像是头一次对秦大人发这么大的脾气。
奴婢还听人说了,那秦大人离开两仪殿时哭得可惨了。”
萧言之原本就是那么一问,却没想到秀水跟说书似的声情并茂地说了一大堆,一会儿一句听说,叫萧言之忍俊不禁。
听了秀水的话,裴泽挑了挑眉梢,觉得有些惊讶,沉吟片刻,便狐疑地看着萧言之,问道:“昨夜你与陛下说了什么才叫陛下革了秦风明的职?”
他们之前也抓过秦家不少小辫子,可秦泰每次都能借住秦家的力量将事情摆平,像这次这样理亏到先让秦风明来请罪、之后又亲自押着秦风明来的情况还真是头一次发生,仅凭秦风明当街强掳大皇子的罪名是绝对达不到这个效果的,毕竟秦风明身为“秦家逆子”,犯过的事儿可多了去了,秦家总有办法将他保住。那么这一次,萧言之到底做了什么?
“也没说什么啊,”萧言之耸耸肩,道,“就说秦风明喝了点儿酒,一时冲动、情不自禁地就想冒犯我,然后秦风明就被父皇革职了。”
“……你还真敢说。”裴泽愕然地看着萧言之。
萧言之一脸无辜道:“他用折扇砸我头难道不算是冒犯吗?我可没说他到底做了什么。”
只是秦风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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