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极为恳切,隐隐带着央求的意味,格里佛看着他年轻的,几乎有些稚气未脱的面孔,心不由得软了,点头:“那我在这里等你,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好的。”厄玛舒了口气,将帆布马甲套在身上,躬了躬腰,“那我先上场了……您不来看看吗?角斗场的门票可不便宜。或者如果您信得过的话,可以在我身上下点注,虽然我不保证自己能赢,但我的胜率差不多是这个场子最高的了。”
格里佛被他一说也颇有点心动,站起身来:“好吧,一注多少?”
“一个金币。”厄玛将那柄片刻不离身的链剑挂在腰带上,拿起一个圆形金属盾牌,又拎了一把巨大的长刀,道,“我的胜率太高了,您得多下几注才能赚到钱。”
“那我不如下你的对手。”格里佛不知不觉和他有些亲近,从衣袋里掏出十个金币,“对方的赔率是不是高一点?”
“联击赛不能下对手,只能下输赢。”厄玛简单地跟他讲了讲联击赛的规则,原来这是一种年度胜率70以上的角斗士才能参加的高级比赛,分为三个赛段,第一赛段一对一,第二赛段一对二,对手都是高级角斗士。到了第三赛段,对手将增加到四名,除了两名高级角斗士,还有两只经过特殊训练的猛兽。
总的来说,就是人兽车轮战。
格里佛吓了一跳:“你居然参加这种……”半天才想出个形容词,“这种丧心病狂的比赛?!”
“是常规比赛而已,一年举行两次,很多人都会参加。”厄玛带他走过黑暗狭长的通道,在岔路口前停住,“您沿着这条路可以去看台。”
“……你父亲不是希望你活下去吗?”格里佛看着他纤细的身板、精致的面孔,虽然知道他战斗力爆表,仍然下意识觉得他应该是那种被保护、被疼爱的对象,“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事?”
厄玛讶然,笑了笑,道:“只是消遣罢了,大人,最多受点伤而已。我父亲希望我活下去,但并不希望我成为一个胆小鬼。”顿了一下,低声道,“角斗会让我变强,让我警醒,让我记住自己的……”
最后一个词他说得很轻,轻到以格里佛这样的耳力都没能听清。格里佛还想问他,他已经躬身行礼,迅速消失在了通往角斗场的通道尽头。
“厄玛!”格里佛扬声叫他的名字,没有人回答,这时角斗场的看台上响起了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他已经上场了。
格里佛回到看台,联击赛第一场刚刚开始,厄玛在场内和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彪形大汉战在一起。他没有用盾,双手握着那柄巨大的长刀,金色短发用一根黑色布带勒着额头绑紧,原本清隽的面孔因为紧张而变得杀气腾腾。
面对这种重量级的对手,厄玛居然没有发挥他灵活机巧的特长,而是选择了正面对战的方式,毫不取巧地挥舞长刀与对方互砍。长刀与战斧撞击,发出铿锵的锐响,锋刃火花四溅,让场内的气氛瞬间就烧到了极致。看台上的侍卫和巡逻兵都嘶声大喊着两名角斗士的名字,有些人用兵器敲击围栏的铁条,发出令人肾上腺素升高的噪声。
格里佛跟着众人大喊,颇有点回到少年时代,在军校里参加摔跤比赛的感觉,当时他也是队里的常胜将军,只要珀西不下场,他准赢。
不过十分钟的功夫,厄玛就搞定了对手,那名彪形大汉的战斧被他用长刀挑飞,右脚也被他砍伤,正汩汩流出血来。血腥味令场上众人更加兴奋,尤其是格里佛,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吸血鬼真是毫无节操的物种……
“怎么样?问出点什么没有?”不知何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到了他的身边,格里佛扭头一看,才发现是周惟。
“你怎么来了?”格里佛诧异问,一张嘴口水哗啦一下下来,赶紧用衣袖掩饰地擦了擦,“不用和珀西练习飞行吗?”
“放它一会儿假数钱玩吧。”周惟耸肩,“它昨天把脑袋塞进金堆好几次,大概是想它的钱了。”
明明是你昨天作死光着膀子睡觉,还穿那么风骚的红内裤,害得他都要贫血了……格里佛暗暗吐槽,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本正经的,点点头:“嗯嗯,劳逸结合比较好。”
“我也觉得是,不能拔苗助长嘛。”主君陛下自从有了神龙,脾气都好了很多,居然能和他的保镖拉家常了,“你问过厄玛没有?”
“说了两句,他忙着下场,跟他约好比赛结束后再聊。”格里佛说,“你要下注吗?我下了十个金币赌他赢来着,他已经赢了一场了,还有两场。”
“这么强?”赌博和打架大概是每个男人都无法抵御的诱惑,周惟忍不住从兜里摸出五个金币递给他,“帮我也下五个吧,这是珀西的钱,千万别告诉它哈,等赢了我就连本带利都还它。”
你随便用他都不会有意见,用完了他还会撒泼打滚吐火球跟彼尔德王要的……格里佛抽抽嘴角,叫来侍应生下注,将凭条交给周惟。这时电铃响了,第二场角斗开始,一高一矮两名角斗士分别拿着长矛和链球走进了角斗场。
厄玛小憩片刻,重新上场,这次他带了圆盾,右手仍旧握刀,还给右臂上了金属护甲,显然比上一场谨慎了不少。铃声响过第二次,角斗开始,高个子角斗士首先发难,挥舞着长矛向厄玛攻去,口中发出粗犷的大叫。矮个子在他出手之后绕到厄玛身后,无声无息甩出了链球!
场上再次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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