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恩凡拿开扶着他的手,低着头,也不知如何反应,只是心脏狂跳,胳膊有些抖,酒劲儿一下下撞着头。
“你说你个大男人,长这么好看干什么?”严天佐半天说了这么一句,说完又觉得没头没脑,好像更尴尬了,拎着枪回到堂屋,还被门槛绊了一脚,“不练了,喝多了,站都站不稳。”回到桌边端起一杯就灌了下去,以为是茶,结果又是一杯酒。“嘶……”喝错了,心想这酒怎么比刚才辣了,看了半天没找到茶壶,于是不甘心地坐下。
曹恩凡半天才重新坐回来,没什么表情,拿筷子吃了口菜。
“那个,你别往心里去啊,我喝多了。”严天佐不尴不尬地说。
“喝多了,把我看成女的了?”曹恩凡语气很平静,随便地那么一问。却把严天佐问住了。
当他是女人?没有的事儿。即使喝了点酒,还不至于男女不分,再说还没真的喝醉呢。严天佐抬头看曹恩凡的侧脸,想重新确定一下自己的想法。没有,绝对没有。他就是曹恩凡,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功夫也好,袍子下的身体隐约显露着习武之人才有的骨肉。这么仔细一看,忽又有了想亲他的冲动。
严天佐清清嗓子说:“你别胡说。我只是……”
“什么?”
只是觉得你好看,想亲你?这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严天佐醉醺醺的脑子里拉洋片似的转着,想起了他见到曹恩凡的第一天,天桥练武的这么多,他偏偏就爱看他舞枪,之后虽说自己有龌蹉心思,可是跟曹恩凡相处起来特别的舒服,他甚至几次三番想撒手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跟他着卖艺呢。认识了虽只有一个月,却跟故友重聚一样。拨开这些纷乱想法,严天佐有个念头:我大概是挺喜欢这个人的吧。
“我只是,挺喜欢你的。”那多喝的一杯酒终是把他弄醉了,脑子里想着,嘴里竟不由自主说了出来,连自己也不知道。
曹恩凡的心骤然停了一跳,再看严天佐,已经直着一条胳膊伏在桌上不省人事了。曹恩凡抬起手,轻轻触了触他的指尖。
作者有话要说: 什么时候收藏才能有……10个……
☆、听谯楼打罢了三更时分
曹恩凡没说话,也没叫醒旁边昏睡的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着他,看他不知因何微蹙起的眉头,看他因为口渴而不时砸吧几下的嘴。曹恩凡脑子里是空的,心里是满的,这个中秋对他来说是难得的圆满。
月升中天,午夜已至,严天佐终于迷迷糊糊地抬起了头,昏沉沉地看不清眼前,好不容易双眼对上了焦,看清面前坐着的曹恩凡,却不由得慌张了一下。到底为什么他有点想不起来,扶着额头揉捏眉间的时候,才如梦似幻地忆起醉倒前的种种,不禁脸上更热了,张张嘴想说点什么,脑筋却一时断线,什么也没说出来。
曹恩凡看他样子,以为是醉狠了,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起身说:“你坐着,擦把脸再说话。”转身去浸湿了洗脸的布巾,送回来递到严天佐的手上。严天佐接过来,用力抹了抹脸,温温热热地让他一下子清醒了很多。清醒过了,更加确定脑子里记忆不是幻想,再看曹恩凡更加别扭了起来,讪讪地问了句:“几点了?”
曹恩凡看看屋里的座钟:“快一点了。”
严天佐干笑两声:“看我这没出息的,居然喝多了,耽误你这么久。”说着站起来,拎起外套就要走。
“你这么走回去行吗?”
“行!这有什……”严天佐一条腿趟到了旁边的椅子,差点栽在地上,慌忙站好,揉了揉脸说,“你这屋里灯太暗了,没看清。”
“外面更暗。”曹恩凡不动声色地说。
严天佐仍没接着他的话执意要走,醉人有股子蛮劲儿,曹恩凡也没拉住,就看他踉踉跄跄地奔着大门去了。曹恩凡在后头紧跟着,时刻准备扶他一把,谁知道他三步并作两步逃难似地往前冲,一下扑在了大门上,用肩膀顶住才没让自己倒下来。
曹恩凡在一旁扶着他,严天佐有些躲避他的目光。这样的举动,让刚才还心满意足的曹恩凡冷静了下来。“他还是喝醉了,说的也是醉话。”他在心里默默跟自己说,“你看,他现在明白过来,吓地跟什么一样。曹恩凡,行了,你这已经不算亏了,还想怎么样?”
曹恩凡暗自想着,严天佐撑着门站直了,过了那么半天的冷风,脑子也清楚了不少,转头看曹恩凡在月光里站着,垂着眼睛安宁无比,浑身一震差点过去抱住他,只一闪念,又觉得自己发了疯。以前不是没对他搂过抱过,可是跟这次的感觉不一样,他明明白白知道这是一种不得体的冲动,和跟朋友的亲亲热热不一样,因为在想要抱他前他无比的紧张。他想,还是赶快走吧,今天自己有点荒唐,先是亲了人家,这纵容下去,不定自己能干出什么来,别让人说自己是撒酒疯,把曹恩凡惹怒了,一枪尖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再多说,便出了院门,往胡同口儿走。走了一半儿,迎面来了个人,曹恩凡只看那背光的影子便知道是谁,叹了口气,心道,看了出《嫦娥奔月》,自己这中秋都不安生了。
童飞走过来,眼睛横扫了两人一遍,目光跟秋风似的,弄得两人都一阵冷。三人对着谁都没动,童飞笑着开口:“这是怎么了?”
严天佐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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