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诡异的哭声响彻整个断秦山脉。
什么叫心如刀绞,大概就是现在这样的吧。
今歌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伤,跟着钟若寻和两个孩子一起,蹲在地上痛哭。
宫珏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这些人哭,但是却不知道是该安慰他们好,还是带着自己的人一走了之。
许久宫珏才艰难地迈开步子,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刚才还热热闹闹的山顶,突然只剩下今歌和兄弟们,再者就是钟若寻母子三人。
“娘娘,天色已晚,属下还是先护送您和小主子回去吧。”今歌用袖子擦干泪痕,小声地道。
钟若寻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呆呆地抬起头,轻轻地对今歌点点头。
为母则刚,现在的她不能倒下去,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她的照顾,她更加不能让颜子轩失望。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下了山,今歌将带来的人分为两拨,一拨和他一起护送钟若寻母子三人回营地,另一拨则留下来,到溯河边寻找颜子轩的踪迹。
那一夜,西梁国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整个断秦山下的溯河边,火把的亮光照亮了整个夜空。
经过三天的寻找,颜子轩还是彻底没有消息。
自从那天之后,钟若寻便不曾再两个孩子的面前掉过一滴眼泪。她不希望两个孩子,在悲伤的氛围中长大,那样的滋味并不好受,这是她从六岁开始就体会到的。
半个月之后,在颜子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下,钟若寻痛定思痛,决定启程回雄川。lt;gt;
这一次真的是颜子轩登基以来,做的最出色的一次,但是也是最后一次。
经过长途跋涉,十几天后,雄川打赢了胜仗,还得到几个附属国的雄川战队总算是回到了皇城。
一路上百姓们欢欣鼓舞夹道欢迎,可是和孩子一起坐在马车里的钟若寻,并没有了往常的柔弱,而是温雅中带着一股强硬的气势。
马车一直被盖得严严实实,一路上不曾停留地直接驶进皇宫,谁也无法轻易地从外面判断,里面坐了什么人。
长生殿门口,早就收到消息的颜子勋已经等候在那里。
一看到马车驾了进来,颜子勋立刻将所有的宫人都遣走:“皇上和娘娘刚回宫,你们立刻去准备好洗漱的水和吃食,这里有本王和今总管就行了。”
宫人们鱼贯而出,颜子勋这才敢来到马车前,低声禀报:“嫂子,人都已经走了,您可以下来了。”
纵然早己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当钟若寻下车时,颜子勋看到她的模样,还是被吓了一跳,短短的十几天的时间里,钟若寻原本乌黑的发丝上,竟然多出了许多白丝。
她可是比自己还小了好几岁啊!没来由的,颜子勋突然红了眼眶。
早在收到钟若寻亲笔写的信时,他就不相信他那个战神哥哥,竟会以那样的方式了却此生。他生气,他埋怨钟若寻,怎么可以将他的哥哥害成这个样子。
可今天他亲眼看到钟若寻的形容之后,颜子勋的心里更加的震撼。他相信,如果现在没有这两个小家伙,钟若寻肯定和当初一样,奋不顾身地跟着颜子轩跳下去。
将两个孩子依次抱下马车,钟若寻才看向了一直等候在此的颜子勋:“小叔子辛苦了。lt;gt;”
颜子勋没有和她来宫里的那一套,她自然也不会跟他一样。
只是一眼,颜子勋仿佛看到了钟若寻的沧桑。可这个女人,好像和以前一样,但是又好像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
“今总管,麻烦你吩咐下去,就说、就说子轩回来之后,身体有恙,暂时不能治理朝政了。”
今歌恭敬地应下之后便走了。
这时颜子勋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刚刚他看到钟若寻的时候,感觉到她身上好像有些东西起了变化。在听到她对今歌的一番叮咛之后,他才发觉,是钟若寻的气质变了。
以前的她在颜子轩还在的时候,在他的身边总会带着顾小女人的妩媚与娇柔,可是自从颜子轩失踪之后,钟若寻不得不担起他肩上的重担,令她整个人恍如重生般,无论是举手抬足间,还是说话的方式,钟若寻总给人一种自信可靠,还有一种莫名的威压。
现在的钟若寻,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安逸地躲在颜子轩庇佑下的小女人了。在颜子轩不在的日子里,她必须帮他完成他的心愿。
进了长生殿,钟若寻让奶娘将两个孩子带下去洗漱。自己这才有时间和颜子勋商议起日后的事情。
“小叔子,你觉得,我隐瞒下子轩的消息,是对的吗?”
看着她疲惫的双眼,颜子勋真的佩服起这个女人,“我觉得嫂子您这么做是对的。”说着,颜子勋用手沾了杯子里的茶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这个是雄川。”画出一个圆之后,颜子勋道,“这个是我大哥,这个是北狼,这个还是那个叫宫珏的那股不知名的势力。”
颜子勋又在圆圈里画了几个小圆,一一分析道:“现在我哥一不在,您觉得这三股势力,谁会先下手?”
想不到文质彬彬的颜子勋,在分析局势这放面,竟然有这么独到的见解,怪不得颜子轩在登基之后,总会将他带在身边。lt;gt;
颜子轩自己或许也意识到了,这个碌碌无为的弟弟,或许真的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只有真正聪明的人,为了不卷入皇室夺位的争斗,才会甘心敛去自己的锋芒,安安心心当一个闲散王爷。
钟若寻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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