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轩回来了。
之前大家都在暗暗猜测,颜子轩可能在西梁遭遇了什么不测,所以钟若寻才会一夜白了头,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下,还让颜瞑仓促登基。颜子勋和颜子南的一系列动作,也在暗暗验证了大家的猜测。
所以这群老家伙们,这段时间来,惶惶不可终日,总是暗暗担心着,这雄川的江山,是不是真的会落进外姓人的手里。
现在好了,颜瞑被人扔进军营去历练,也就证明了颜子轩已经回到皇城了,颜家的江山,也总算是保住了。
颜瞑进入军营的第三天,宫珏就找上了齐王府。
对于他的到来,钟若寻和颜子轩都了若指掌,只是彼此都没有戳破罢了。
“为什么?”宫珏一改以前温良从容的态度,看着钟若寻冷冷地道。
钟若寻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优雅从容地将手里的杯子放回去,才道:“什么为什么?”
“你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将那么小的孩子,丢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军营是什么地方,他虽然没有去过,但是自长大之后,亲眼所见的一切,都在告诉宫珏,那个地方并不适合现在的颜瞑。
“这可就好笑了,父母管教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的?”钟若寻冷笑地回应。
宫珏被她一句话噎得差点没缓过气来。这个女人就是故意的,明知道颜瞑对他的意义,可是为了牵制自己,居然将那么小的孩子送进军营。“你果然好得狠,罪不及稚子,难道你不懂吗?”
钟若寻可就呵呵了,现在你终于懂罪不及稚子了,当初你拿瑾儿跟玩似的扔来扔去的时候,你可有想过这句话。lt;gt;
淡淡地挑了挑眉,钟若寻装作一脸疑惑地看着他,“这句话我可不懂,也没人教过我,而且我的孩子,前段时间,也被人算计了,恕我愚昧,你这句话,我连一个字都听不懂。”
宫珏眼前一黑,差点被气得背过气去,“若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
“哈哈……”钟若寻现在只想笑,“这句话,谁都可以来问我,就是你不可以。”
真不知道这宫珏的脸皮是不是镶了铜墙铁壁,居然厚成这样,恐怕现在刀枪都没有办法戳破了吧。
“你什么意思?”宫珏不解地问。
突然间,两个人所在的湖心亭上,寒气加剧,钟若寻整个人犹如一快大冰块似的,窜到了宫珏身前,毫无顾忌地抓着他的衣领,将他那张俊脸拉到自己的眼前,阴恻恻地道:“就从你将我的孩子带走,就从你将子轩逼得跳崖,就从你三番两次,打着为我好的旗帜,为了你自己谋利益,从这些事之后,你就该由觉悟,终有一天,我钟若寻一定会手刃血亲,给我的至亲报仇。”
钟若寻的眼睛,一片猩红,苍白纤细的手指,死死地抓着他的衣领,犹如一个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毫不留情地说出手刃血亲这样的话来。
不,这个人不识他的外甥女,这个人已经成了地狱来的勾魂使者,宫珏心惊不已,一把甩开钟若寻的手,这才抖了抖自己的衣领,道:“我给你三天的时候,三天后我必须看到颜瞑从军营里出来,否则……”
不等他说完,钟若寻立刻打断他的话:“否则怎么样呢?”
“否则你们现在拥有的平静将不复存在。”
宫珏只留下这句话便走了。lt;gt;
钟若寻静静地坐在湖心亭里,看着一派萧瑟的冬景,只觉得悲凉。为什么明明对方已经是自己最后的亲人了,可是她和宫珏两个人似乎从一开始相遇,就注定了不会有好的结果。
“怎么了?”看着她恹恹的小脸,颜子轩担忧。
钟若寻将头从他怀里抬起来,无奈地道:“舅舅让我们,三天之后一定要让瞑儿从军营里出来。”
颜子轩冷哼一声,道:“他好大的口气。”
“他说不然就要我们平静的生活不复存在。”钟若寻继续道。
是不是自己真的沉寂太久了,让那些人开始肆无忌惮起来了。居然还把主意打到他的孩子和女人身上了,是不是真的当他颜子轩已经死了。
三天期限一满,第四天一大早,颜子轩就收到了雄川西南的边疆地带,一夜之间被邻国南仓攻占的消息。
“看来,他还真的说到做到啊。”彼时颜子轩正眯着眼睛,享受着钟若寻给他擦洗身体。
今歌站在屏风外面,着急地道:“主子,这事肯定和宫珏有关。三个月前开始,他就曾到过南仓。”
南仓向来和雄川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存在,这一夕之间也不可能说翻脸就翻脸的,最有可能的是南仓那个昏君,被人当枪使了。
颜子轩眼睛眯着,像是完全沉浸在钟若寻的服务中,俨然将今歌晾在一边。
“主子,事出突然,我们得赶紧采取措施才是啊。”今歌急得跳脚。
钟若寻帮他擦洗好,颜子轩这才披着一件单衣,领口微敞慢悠悠地在钟若寻的搀扶下走了出来。lt;gt;
在床上躺好之后,才悠悠地道:“急不得,算下时间,今天下午子勋带领的人马应该就会到西南了,无妨这也是给他一个历练的机会。”
什么?他的主子啊,他今歌急得快死了,你倒好,早就安排了人过去,现在才来告诉他,这不是让他白着急吗?
似是看出今歌的埋怨,颜子轩只得道:“不是我不想先告诉你,只是拿捏不准,宫珏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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