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颜子轩也顺手将颜瞑接了过去,诚挚地看着他道:“你要有自己的思想,虽然我们养你,但是并不是要你把我们的话当成圣旨,你必须要有自己独立的想法,不可被任何人撼动,就算是我和你娘亲,也不行。”
钟若寻从来没想过,颜子轩会将这么直白的一番话,告诉一个孩子,甚至是一个仇人的孩子。这一次的颜子轩,给她的可不再只是震撼,而是诚服。
一个成功的人,能将自己所拥有的一起拱手送出去,还是一个仇人的儿子时,颜子轩的这份光明磊落,就真的值得人佩服和诚服。
“我和你娘,当然是希望你越来越好,但是同时也不希望你,成长成一个冷漠无情的人。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能和你说这一番话,爹只是想让你自己好好理理清楚,更加不想让你的下半辈子,活在懊悔中。”
颜瞑睁大了清澈的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颜子轩和钟若寻,刚才他们两个的那一番敲打,他似乎懂了,也似乎还是不懂,但是唯一清楚的一点就是,他们两个都不希望将他们身上的仇恨,在颜瞑的身上继续。
“瞑儿懂了。”说着,颜瞑从颜子轩的身上下来,郑重地跪在他们两个跟前,诚恳地道:“虽然瞑儿有些事还不是很懂,但是今天爹爹和娘亲的一番话,瞑儿这辈子都会好好记住的,瞑儿也会继续努力,成长成爹爹这样的人。”
孩子的懂事,是钟若寻和颜子轩怎么也想不到的,钟若寻赶紧到小家伙的身边,将他把了起来,道:“哎,我的瞑儿总算是开窍了。今晚就跟娘亲一起睡好不好?瞑儿自从进了军营,好久都没好好陪陪娘亲了。”
偷偷地看了看颜子轩发黑的俊脸,颜瞑还是识相地道:“瞑儿已经长大了,再不能躲在娘亲怀里撒娇了。”
颜子轩赞赏地看着小家伙,煞有介事地道:“嗯,瞑儿这个觉悟好,男子汉大丈夫的,躲在女人怀里撒娇,都不能成大事。”
颜瞑在心里偷偷地为自己捏了把汗,谁不知道,自家老爹就是个人形醋缸。lt;gt;要是自己阻碍了他和娘亲同床共枕,恐怕下一次就不止是让他上军营锻炼这么简单了。
钟若寻哪里晓得,眼前这一大一小,其实都有自己的打算,只得遗憾地捏着颜瞑的小脸说:“哎,娘亲今后该怎么办?你们一个个都大了,都离我而去了。”
颜子轩及时地走到她身边,将她拥入怀里,得瑟地道:“不是还有我吗?就算他们长大了都离开你了,我还是会一直在的。”
他的话确实在这种时候,很容易戳中人的心,钟若寻感动地将整个人靠在他的身上,“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哎呀,自家老爹老娘已经开始亲亲我我的,他还是赶紧识相地离开吧,“爹爹娘亲,瞑儿就先告退了。”说完,小家伙赶紧消失了。
“你就不担心,这小家伙和宫珏太过亲近,长大之后对你有二心吗?”钟若寻突然问。
颜子轩宠溺地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才道:“我颜子轩看中的人,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就如同当初的今歌,后来的钟若寻,以及颜子勋,这几个人,都没有让他失望,“就算这小子将来真的有二心了,他亲爹不还在我的手上吗?”
什么?这么说,颜子轩是没打算要宫珏的命了?要用宫珏来牵制颜瞑,让他不敢再生二心。
也是,无论什么年代,无论哪一个枭雄,从来都不会打无准备之战。像颜子轩这种人,从事情一开始,早就将大局稳稳地抓在自己手中了。
不管今后这个世界如何变,颜子轩在雄川的地位,恐怕谁也撼动不了了。
那边颜子轩夫妇卿卿我我,这边小家伙刚从里面出来,便又狠不下心,偷偷来到宫珏的营帐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重新走了进去。lt;gt;
不知什么时候,屋里的烛光再次熄灭了。黑洞洞的整个屋子,由于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洞,让小小男子汉的颜瞑也忍不住望而却步。
可是骨肉连心的感觉,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小家伙安安静静地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宫珏的床边。
可能是因为喝了药,宫珏这会儿已经再次熟睡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夹杂着痛苦的梦话,静静地在屋子里响了起来。
“瞑儿,是爹爹不好。”
“瞑儿,我的瞑儿……”
小家伙静静地站在床前,听着这些宫珏从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出口的话,用手摸了摸胸口带着的那块古老的玉佩,只觉得滚烫地紧。
良久,黑暗中的小家伙,才扭扭捏捏地伸出小小的手掌,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抓住宫珏那只略带薄茧的大手。
噩梦中的某人,好像因为有了小家伙的安慰,不安的情绪才渐渐地平息下来,很快又恢复了均匀的呼吸声。
小家伙百无聊赖地站了一会儿之后,便半趴着在宫珏的床边睡着了。
这一夜,似乎是两父子这辈子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天亮时分,宫珏迷迷糊糊醒来,高烧让他整个人汗如雨下,全身黏腻地紧。刚想坐起来找水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里,怎么握着一个软乎乎的东西。
大惊之下,他立刻从床上跃了起来,只是刚刚坐稳,又赶紧自己所有的猜忌都收了回去,就连如擂鼓般的心跳都想要压制下来,怕的就是将床边睡着的小家伙吵醒。lt;gt;
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又进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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