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似乎和穆修白说似的:“虽然他对你时有出言不逊,但是你不要介怀。有什么事还是可以去求助他的。你别看他荒唐,其实他比我有天分得多。”
叫穆修白把油灯挑亮了,把墨磨足,摊开一张纸,开始动笔写些奏议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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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穆修白在厢房养伤,祁千祉都不曾碰他,倒是也偶尔关心穆修白的伤情。穆修白实在摸不透这人的忽冷忽热。今日是养病以来第一次又住回了祁千祉卧房的外间,不过祁千祉破地天荒地没有让他侍寝,他写完东西就已经敲了三更。稍作收拾后两人睡下。穆修白睡在祁千祉卧房的外间,还是有点担惊受怕。突然祁千祉喊了他一声“望月”,声音有些喑哑。
穆修白“噌”地就坐起来了,挪下床去,往门上轻叩两声,表示听候差遣。里面的人听到他的响动,又道:“水。”
穆修白赶紧在案上到了水,又持了灯一起送了进去。
祁千祉喝完水,把碗还给穆修白,重新睡下了。
穆修白回到外间,觉得自己真是被吓出病来了,居然在送水的时候还生怕祁千祉跳起来把自己拽去床上。送完水复又歇下,一觉到天明,竟然莫名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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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棋逢对手(一)
诗会一过正逢休沐日,祁千祉不用上朝,落得清闲。
穆修白正擦了书房的书案,却听祁千祉喊他。
回头便见祁千祉坐在席上,对席空着,两席间置了矮棋盘,捻了一枚黑子道:“会下棋么?”
见穆修白没有表态,祁千祉挑眉道:“我听闻醉玉阁的公子以才盛的很多,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而碎玉一半以歌成名,一半以棋成名。”
穆修白只好入座,捡起棋盒中一枚白子。一坐下发觉棋盘不对。心下默数一下,棋盘是十七道,而非十九道。
“敌手棋?”祁千祉似乎征求意见似的问了一句,说罢在对脚星位分别放上黑白两子,“执白先行,请吧。”
穆修白看他在四角都摆了子,与自己习惯里的规则不同,稍稍有些惊异。但就开局而言,对双方十分公平。而且练棋之初,谁不是和对手轮着下完了星位再开始对战。便觉得无碍。
穆修白落下第一枚子,小飞挂角。
祁千祉也随即落子。
穆修白亦落子。这些围棋基本的定式他烂熟于心,应对起来还算得上自如。十七道的棋盘比十九道的棋盘发挥余地小,中原地区也小,穆修白觉得边角站稳后看起来就不会太难看了。无论如何都要全力以对。
……
方三月初,祁千祉额上竟然沁了一层薄汗,他以袖子拭去,然后道:“数子吧。”
棋盘上的局势还没有到一方明显占优的程度。穆修白也是口干舌燥,开始如言点目。
白子一百四十七目,黑子一百四十二目。祁千祉在一旁看着他点目,道:“白子一百四十七目吧,是你胜。”
穆修白露出了有些释怀的一丝微笑。祁千祉道:“望月棋艺不错,再来?”
穆修白点头。开始收拾棋子。看祁千祉的意思,这里规则是不贴目的。若是贴目,自己未必赢。
……
穆修白第一盘棋下得心神不宁,后来倒是渐臻佳境,一个下午下得祁千祉丢盔弃甲。祁千祉下完最后一局,一丢棋子,详怒道:“好个望月,你这是愈战愈勇了?”
穆修白立马避席而拜。祁千祉哼道:“你以为我是如此小气之人?下个棋还能迁怒于人?”
又放缓声音道:“还不起来?我说了以后没让你拜我不要拜我。”
穆修白方才起来。
“你一副害怕的样子做给谁看?你要是怕我,刚才杀我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穆修白其实刚俯下头就知道祁千祉说的是玩笑话。但是自己对祁千祉的怒意实在是神经过敏。
“以后常常陪我下棋吧。”
穆修白点头。
但是琴棋书画,他只会棋书,不会琴画。醉玉阁的房里有琴,碎玉一定会琴。要是问起,又不知道要如何应付。
祁千祉虽然不因为在围棋上技不如人就迁怒。但是李瑄城下午一到访就被祁千祉拉过来下棋。
李瑄城在席上坐好,随手抓起一把棋子,往棋盘中央一放,道:“是奇是偶?”
猜子一般是指猜对方手里的棋子数目,但是不用猜整数,只猜奇偶,若是猜中则先行。
穆修白比了一个一。
李瑄城松开手,白子尽落盘上,点数成双,道一声:“承让。”
李瑄城执先,第一手就下了天元。
敢这么下的人,要么是棋艺大成,要么是脑子被门板夹了。
和李瑄城对弈,穆修白从一开始就被步步紧逼,勉强占了很小的地盘。穆修白被白子的攻势压得狼狈不堪,最后无法,真的就只点了三三,夺了边角之地,之后他就寸步难行。点三三是最没有难度也最易存活的一招,然而也会使对方在外围形成稳固之势。不过遇到李瑄城这种对手,中间的地盘就是去抢也不见得是自己的。
一局到末,李瑄城已经困意十足。
“殿下,臣冒昧,望月的棋艺和殿下一般差啊。”
祁千祉倒是非常坦然:“恩,不敢当,望月比我下得还要好那么一点。”
李瑄城哭笑不得:“就为这你还特意把我叫过来?殿下可别再找我下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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