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凉若是开了城门,神不知鬼不觉地放祁嵊进去,那自然最好;若是祁景凉不靠谱,祁嵊也有其余的应对方式。只是他没料到祁景凉做事都做得很绝,来来往往中所知道的祁嵊的线人和策应,大都被祁景凉控制住了。
“殿下,臣早说过三皇子此人反复无常,不足为信。”
“我知道他不足为信!你也不是准备了很多其他的方案!梁衡,是我们不了解他。祁景凉比我想象得可聪明多了,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摸清了我的策应!”
“臣劝殿下一句,退兵吧。四皇子不日将到达京师,而京中完全不知此事。如今收手还来得及。将巫蛊之事推给南梁,殿下再入京请罪。殿下还没有攻城,陛下应当不会太过责难殿下。至于……可以日后从长计议。”
“父皇能放得过我?”
“臣以为,这已经是最好的退路了。尹天禄失势后,我们就一直处于劣势,殿下。”
“棋差一招!棋差一招!梁衡,我不甘心!”
“殿下,日后我们还有机会。”
“还有机会?此事过后,父皇会如何防我?”
梁衡的声音开始缓慢而坚定道:“殿下此言差矣,若是要再起事,我们就不该像如今这般瞻前顾后,务求名正言顺。正名一事……事后再做亦无妨。”
“就依梁大人。”
祁嵊只身一人入宫,立于昭华殿长阶整整一日一夜,祁钺仍然避而不见。直到京中得到祁千祉回京的消息,祁钺才觉得自己无暇处理祁嵊之事了,依旧不见祁嵊,只叫人面壁三日。
祁千祉领径川王祁运的军队到达京师。祁钺早听闻祁千祉带了浩荡的军队,心有余悸,城门紧闭。
祁千祉遂呈了一物给祁钺,只附短书一封,言:此物佑儿臣性命无碍。儿臣既然得幸归来,冤情也已昭雪,此物自当献于父皇。
这句话再明白不过,它非常有力地,坚定地,向祁钺诉说道,这莹润剔透,光华耀目的物什,是除沉珠,世间万物唯我得灵的除沉珠,千世繁华唯我独高的除沉珠。
得除沉珠者得天下。祁钺初打开锦盒,光明盈漏出匣,再一眼见到这置于金色丝绢之内的珠子,便觉得,这绝不会有假。
遂召祁千祉入宫来。
作者有话要说: 15w达成球潜水党冒泡!跪求收藏!
以及作者胡诌着你们也便胡乱看着便好…逻辑混乱什么的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章十七回主承虬(三)
穆修白难得地醒了一次。
李瑄城确定他醒着,他像是疯着疯着到了一半突然惊醒,然后就觉察到了自己刚才的疯病之态。他醒来的时机很凑巧,李瑄城正弄了颗夜明珠来引诱穆修白讲话,穆修白便果然追着那颗珠子,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甚至于开始撒娇。
穆修白对李瑄城所为的自我牺牲式的求爱,一般只有在穆修白感觉到了威胁,或者有所求的时候,才会发生。一般是求吃的,李瑄城后来偶尔听他说到些事,知道尹天禄有些天不给他吃饭,把他饿怕了。穆修白刚到李瑄城的宅子的时候就剩半条命了,依然吃得不少,不怕吃下去难受只怕你不给他吃。
穆修白眼神一闪,下意识要把自己挂在李瑄城脖子上的手拿下来,然而却开始掩饰般地没有再动。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要做什么,身体僵硬得完全没有装作疯态的自觉。
可见连日的施针还是起上了用处。李瑄城本就是要诱他讲话,自然没有踢开他。这会见人已经醒了,就叹了口气道:“你醒了。”
李瑄城磁性的低哑的嗓音炸响在耳边。穆修白觉得脖子上的汗毛都被热乎的口气一下吹开,声音灌进他的耳廓里,在脑海中如一石入水激起层波千浪。穆修白一点都不想放开李瑄城。他太需要一个怀抱了,是谁都好。何况是这片举目无亲的陌生的土地上唯一一个他愿意亲近的人。李瑄城会替他治病,会管他的死活,对他也是态度温和的。
但是他此刻的心像淹在潦水里,涝得遍野无岸。穆修白觉得自己在抱紧一根浮木,才不至于在这种悲绝的心情里溺死。
李瑄城要将人推开,遭到了极其强烈的反抗。身上的人用着全身的力气来拒绝他的举动,以至于不觉得使用了内力。对人的钳制和缠斗一向是穆修白的擅长。
李瑄城可没有什么心情和男人抱着,尤其穆修白已经醒了,便更觉得膈应,想靠着巧力将扒在身上的人弄下来。还未动手,便听见了一声低低的啜泣声,接连着钳在他身上的手也失了力道。
穆修白微微垂着脑袋顾自坐着,双目闭合,眉尖蹙起,睫毛上浮着泪水,透白的面色和透红的唇泽相互映衬,胸膛时而微微地起伏,下颚处挂着一滴泪便落到了锁骨上,打出一抹浅淡的水痕。
桃花新沾露。穆修白的精神不太好,虽然这两日一直疯着好似无甚忧虑,但是还是会时而遭受到幻觉的侵袭。
李瑄城微微咳了一声,算是再一次打破沉寂,但说的不是除沉珠而是病况。他问:“我近日在替你施针,你身体感觉如何?”
穆修白虽说醒了,还是有些晃神,辨别了一会李瑄城的话才迟缓地做了个例行的回答:“好些了。”
“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我是谁?”
穆修白很配合地回答道:“我是望月,你是李瑄城。”
李瑄城笑道:“你不是叫穆修白么?”
穆修白停顿了一会,点点头道:“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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