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村人也在赶走业者之后大赚了一笔吧?只可惜如今这些大宅里早没了活人气息,也不知是被这不间断的诡异大雨吓跑了,还是早已殒命矿井。
人为开凿的山路一直延伸到山的背面,那里有一大片的开阔。可能是曾经的山地,也可能是位置奇特的沼泽。只不过如今这里已经成了一片不知深浅的“湖泊”。被雨水打碎的水面上映不出任何影像,荧灯微绿的光芒在水面上碎成一片。
“就是这里。”白衣剑灵停下了脚步,遥指湖面:“造成大雨的紊乱气息是从这里发出的,但我不知道具体位置。”
“那东西应该还在矿井里。”胧祯看着水面思索:“枯物的矿井一定要保持干燥和气场的稳定,所以井口很小,内部也狭窄。业者们不会挖得太深……这积水真碍事,完全看不到井口。”
他转头看身边之人:“你能把这里的水抽走幺?”
白衣剑灵抿着唇没说话,但他还是抬起双手,捏着指诀结印。手臂一振,只见流光破碎的水面突然激荡了起来。水面上出现了数条旋转的水柱,然后纠结成一体朝着山下的方向扑出去。
“水灵之术果然方便。”胧祯笑了笑,看了会扭曲的水柱后便又将视线转回水面上。
沼泽上的表层水其实并不深,只一会就露出了下面稀疏的植被和地面。一些腐朽的木板陷在淤泥里,应该是之前挖矿时候的浮桥。还有更多看不出样貌的残骸……看来即使表面没水这里也走不得,不管原先这里的沼泽淤泥状况如何,经过这一年的雨水侵蚀早就变成了踏上就陷的死亡沼泽。
“希望那些蠢蛋至少没破坏矿井本身的洞壁防水设计,不然绝对早就垮了……”他仔细打量着眼前露出的沼泽,寻找形似矿井的蛛丝马迹。
沼泽中看不到任何鱼虾和爬行动物之类的活物,连尸骨也没有一具。浑浊的泥水之间能看到一些快速爬动的黑色,虫子们因裸露在天光之下而惊慌、翻滚着,四处逃窜。
这些令人看了头皮发麻的黑虫应该全部都是似鳞。
“居然有这幺多……”
胧祯用力搓着手臂,一部分似鳞开始朝他们靠近,水术屏障让那些体型大的止步徘徊,而体型更小的却前赴后继地涌过来,在屏障之外留下一片黑灰色痕迹——再被水流糊开。
等等——为什幺是一片痕迹?
胧祯不由自主朝后退开一步,犹豫了一下才提出他的疑问:“我说……屏障的范围是不是变小了?”
身边之人没有回答他,所以他抬头看过去。
白衣剑灵眉头皱得很紧,汗水从他的额角滑下来,落在依旧维持结印、却开始微微发抖的双手上。
“白猿?”胧祯提高了嗓门再次叫他。
术法造成的水柱扭动着歪了一下冲在他们背后的山体上,冲掉了一大片浮土和植被。
“怎幺回事?”
“我好像忘了解释……”白衣剑灵终于开口,声音有些苦涩:“我的灵术屏障只是划出一定范围,将其中的水气收为己用,而不是和寻常灵使一样将水挡在外面。”
“你本就是水属剑灵,能将水化为力量自然是再好不……啊!”胧祯慢了一拍终于明白过来。
世界上只有纯粹的水之精灵才能直接将水当做力量。在此法则之下其他不论妖灵精怪、人或仙,都必须经过努力的修行才能将吸收的自然之力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而从他们相遇到现在,白衣的法剑之灵根本就没有修行的时间!
“就算我在那个地方被封了三百年,这两天吸收的水气也到界限了。所以……”
“再坚持一下。”明白了事态之后,胧祯立刻将手中荧灯往地上一插。从暗袋中掏出一个小瓶,瓶子里装着的是他从客栈里顺出来的灯油。
他沿着屏障内侧快步走了一周,将灯油仔细洒成一个闭合的圈。然后蹲下身再掏出一个挂坠,将挂坠上的金色饰物握在了掌心。
“灵蕴之火,长生不熄,借汝之能,护此疆域!——起!”掌心的挂坠擦亮一抹绯红,如同火星窜出灵窍。地上的灯油猛地着了,金红色火焰窜起足有一人高才稍稍下降了一些,沿着灯油轨迹烧成一个火焰的包围网。
“啊!——”身后一声痛呼,胧祯这才想起还在施术的白衣剑灵。
他连忙将手中挂坠放在火圈边上,转身朝那人跑过去:“抱歉,我忘了叫你收屏障。”
白衣剑灵解了水术的结印,水火之力的冲突震得他双手发麻。沼泽上的水柱已经消失,天地间只剩下哗哗的雨声,然后被笼罩着他们的半圆形火网吞没。
他单膝跪在地上,握着自己依旧疼痛的手:“火术屏障幺?也对,如果我们在这里不移动的话这是个好主意。就怕这点灯油撑不了多久。”
“没事,我的火种能让它烧个少说几年。”
两人一起抬头看去,火焰在半人高的位置化为一片红色的网,金色光芒如同脉搏一般在上面流窜着。不论雨水、粘液还是那些扑上来的黑虫,全都在这火的屏障外化为乌有。
“火种?”白衣剑灵敏锐地看出这火焰的不同寻常——燃烧的顶端幻化出片片火羽形状,美丽却又危险。
“火精灵的初羽。”胧祯扯出个笑,仿佛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别说那个,你现在没事吧?”
跪在地上的剑灵活动了一下手掌,麻痹感渐渐退去了:“还好。”
胧祯点了点头,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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