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同睁开眼睛时,在马车上等候多时的他,终于看到刘蓉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里。
这就是自己的式主吗?
昨天吴同见证了女孩的死亡,也感受了自己的疯狂。
当那个自称太真的女人出现前,自己正经历着无与伦比的**折磨,他的身体每一寸都被可怕的能量撕裂着。世人常说的粉身碎骨,真清楚发生在他身上。
当太真缓解他的痛楚时,却给他一个可怕的现实。
吴同难以接受,却明白那就是事实,因为太真给了他目睹的机会。自己十年前消逝的记忆得到了复苏。
曾经,自己是一具死于某处的尸体。那具尸体为人盗走,此后漫长的岁月里,自己被放置在某种液体内,身体被无数咒印覆盖。而日积月累的浸泡与锻造中,他唯一被喂食的是某个女孩的鲜血。十年前,式主家遭逢大难,饲养他的地方化为火海,他在火海中醒来,丧失记忆,最后沦为长安的一介乞丐。直到最近喂食他鲜血的女孩回到长安,他体内的咒印才开始启动。乞丐生涯从此远去,而他终于发现了自己身为机关兽的事实。
太真告诉自己,那个叫刘蓉的女孩,就是自己的式主,她的死亡就是自己的毁灭。而所幸的是,此刻她不仅没死,还有着巨大的使命。而自己将注定与她并肩而战,不惜一切帮助她完成太真赋予的使命。太真告诉自己,有朝一日,使命达成后,她将为他解除机关兽的咒印,重回自由身。
他确实不信任太真,但他无路可退。他知道,若非太真的压制,他的脑海早已被机关兽的咒印占据,而粉身碎骨的痛苦将把自己彻底摧毁。
目前看来,起码太真确实有能力压制自己体内的咒印。因此自己唯一能寄希望的,也只有她了。
女孩看起来比第一次见面还有憔悴,她面色苍白,眼神憔悴,脖子上裹着厚厚的白绫。仿佛一具行走的吊死鬼。
吴同心里厌恶这个身为自己式主的女孩,但女孩此刻与她同属一命,她死自己比不能活。帮助她完成太真的任务,自己还有重新为人的一丝可能。吴同明白这将是注定痛苦的旅行。
女孩开口问他,“我们去哪里?”
吴同回答她,“西域碎叶城。太真说在那里可以找到割你喉咙的人,不论死活,带回来即可。”
女孩平静的听完,仿佛被割喉的不是她,她有些生涩的问,“去了就能找到吗?”
吴同也不知道去了能不能找到,他回答,“太真说你和我好好合作,就一定可以找到。”
女孩点点头,上了马车,她试图表达友好的说,“小女子从未出过远门,也不擅与人争斗,所以一路上还请足下多多关照。”说罢,她还欠身鞠了一躬。
吴同想起自己做乞丐时,被她一指头放倒的事情,他干笑一声,说道,“姑娘太谦了,在下区区匹夫,何谈关照。倒是姑娘女中豪杰,届时还要多多仰仗。”
这时女孩见吴同语带嘲讽,似乎开始若有所思。随后她开口说道。
“先生,小女子遇到些事,伤了记性,忘了不少往事。却不知过去是否开罪过先生?如有,小女子这就赔礼。望先生大度千万不要记恨于我。任务重大,日后行动小女子确实经验尚浅,实须先生尽心相助,方有功成之日。”
吴同心觉这女孩十分乖巧,确不似之前所见。看起来她并不知道自己与她的关系。假如她真的失忆了,那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摆脱她逃走呢?深思之后,吴同确定不能逃走,太真是压抑自己体内咒印的根本。想必她释放自己体内咒印也不是难事。到时候即便逃离,也不过沦为野兽。
他整理了心情,对女孩说,“姑娘多虑了,只不过一面之缘,谈不上开罪。辅佐姑娘达成使命也是在下的使命,姑娘如有差遣,在下绝不推迟。”
这时他看到女孩的脸色明显开朗了许多,看起来那么天真烂漫,她又问吴同。
“先生您过去是哪里当差呢?”
“乞丐”
“先生玩笑了。”
“真是乞丐。”
“不像啊。”
“那你呢?”
“我啊,今世不记得了。不过我前世做了十几年的道士。”
“怎么可能记得前世忘了今世?”
“世事无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记得前世忘了今世。”
吴同越发觉得女孩跟之前不一样,太随和,太开朗。他想也许变化的不是女孩,是自己。想想当时自己只是个乞丐,她又怎么可能对自己随和?
他问女孩,“赶到下个城镇是天黑的事了,你不睡会吗?”女孩看起来那么虚弱,他怜爱的希望她多睡会。
可女孩说,“不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恢复的很快,精力一会好过一会。”
“可你脸色这么差,看起来不像精力旺盛的样子。”
“所以说,凡事不能看表面。先生,你为什么会参与这道任务呢?”
吴同心想,自己会参与进来,完全是因为你是我的式主。但他不可能自己说出口,他只是说,“因为太真可以奖赏我非常重要的东西。”
“是金银珠宝吗?”
“不是。”
“是高官厚禄吗?”
“不是。”
“那你肯定是被她迷住了。”
“太真吗?她确实绝世无双,但也不是。”
“哎,那我就真的猜不到了,先生你到底所为何物啊?”
吴同笑笑,我能说是为了解除你的咒印吗?他没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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