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的潜藏观察者努力去听那些施暴者在说什么,但耳朵里就像塞了一层棉花,模模糊糊听不真切,只有那被蹂躏的男人的呻吟声和遥远地方传来的丧尸叫号声可以清楚分辨,两者还好像在互相应和一样。而除了那献祭给魔神的羔羊的扭曲面容之外,其他人的脸也都像罩了一层纱,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
那些人如同快镜头一般轮番在那牺牲品身上发泄,又在肥白男人的屁股上写字,最后狞笑着拿出枪来,而这时那白壮男人的身体仿佛忽然被抽脂了一样,迅速瘦了下来,又拉长了一些,显得高高瘦瘦,再一看那张脸,竟然变成了自己最亲爱的人的面容。
看到这里,殷琪实在受不了了,他一下子就睁开眼睛,腾地坐起身,差一点大叫出来,好在他及时克制住,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时窗外晨光熹微,天已经亮了起来,微微发红的朝阳光芒射进窗子,让摆着花瓶的窗台上显出一种动人的色调。
殷琪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才松了一口气,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放松了紧张的身体向后一靠,喝了一杯水后才终于平静下来。他这时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向身旁看去,只见那个瘦弱的人正躺在自己身边安然睡着,刚才的动静似乎没有吵醒他。
殷琪见张亚伦没有被自己吵到,觉得稍稍安心一点,便伸出手去摸张亚伦的头,觉得好像是稍微低了一些。然后如同刚刚结束了危险战斗一般,殷琪轻轻抚摸着爱人已经稍稍有些长的头发。张亚伦的头发非常软,而且还微微有点发黄,有时候殷琪真的觉得这不像是男人的头发,倒像是女孩子一般,发丝纤细,又柔又滑,有点像蚕丝,殷琪非常喜欢抚摸他的头发,感觉就像在爱抚一只波斯猫。
有时候张亚伦给他的感觉真像一只脆弱的小动物一样,他还记得当初自己曾经委婉地拒绝过张亚伦,那时张亚伦脸上的表情简直就像要当场崩溃一样。即使两人在一起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张亚伦都怕自己会离开他,每当这个时候,殷琪就会和他做爱,然后满怀柔情地用手指给他梳理头发,而此时这样抚摸,则是在确定张亚伦仍然在自己身边。
张亚伦这时慢慢挑开眼皮,迷蒙带着水汽的眼睛看着殷琪,说:“阿琪,你醒了!”
殷琪道:“是啊。亚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像是好了一点,不像昨天烧得那么晕晕的了。阿琪,你刚才怎么突然从床上坐起来?好像要跳起来一样,作噩梦了吗?”
殷琪犹豫了一下,笑着说:“我还以为没有吵醒你。如果我说我梦到了考试不及格你会相信吗?”
见张亚伦微笑着摇了摇头,殷琪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认真地说:“是梦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不过我们会顶过去的。现在量一量体温吧。”
他下了床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只体温计,解开张亚伦的衣服给他放在腋下,过了一会儿拿出来一读,说:“三十九度五,虽然还是有点高,但比起昨天晚上的四十度一已经降下来一点,看来昨天的静脉输液有了效果,这几天只要坚持用药,你就会好起来的。亲爱的医生,什么时候要调整用药可一定要告诉我啊!现在我去拿早饭。”
张亚伦笑着点了点头。
早上大家吃过饭后,又开始加固外部围栏,今天他们着重加固后面的栅栏。
郑丽娜一边往木条上绑铁丝,一边问殷琪:“张老师好点了吗?”
殷琪笑了一下,说:“好点了,今天早上量体温,比昨天降了零点六度,虽然还是在发烧,但只要正在好转就好。”
郑丽娜看了看周围其他人都在忙,便从口袋里拿出一管东西,偷偷塞给他,说:“昨天在药店成人用品区顺手拿的,我想你们应该用得着。”
殷琪低头一看,迅速把那东西揣进兜里,说:“多谢了。呃,你能把避孕套分我一点吗?下次我在外面找到了再还给你。”
郑丽娜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看着他,说:“男人又不会怀孕,难道你们还用这种东西?”
殷琪一摸下巴,但是上面却并没有胡子,他有些尴尬地说;“卫生总是要讲的嘛,现在要节约用水。”
郑丽娜耸耸肩,道:“好吧,回头我给你一包,不过只有一包哦,我拿的也不多。”
就在这时,陡然间听到院子里一阵尖叫,本来就清脆的童音在惊恐之下格外尖利。一群正在干活的人听到后立刻就知道里面发生了事情,他们拿着工具就飞快往里面跑。
到了院子里只见荷花池旁岳文佩紧紧拉着唐意璇八岁的女儿依依的手,正在拼命把她往外拽,依依大半个身子都浸在荷花池里,从水中伸出两只青黑色的腐烂手臂,正抓住她两只脚往下面拖。陆丹陆雨两个孩子缩在一旁不住尖叫,姗姗则拿了一块石头过去,趴在池边谨慎而又用力地向一只手臂砸去。唐意璇这时也从楼里飞跑下来,拿了一个锤子就向行尸胳膊上击去。
虽然水中怪物的头被茂密的荷叶遮住了,但大家还是立刻就明白了,水里有丧尸!
人们挑开荷叶,七手八脚地向那个已经高度腐烂的行尸头脸胳膊打过去,但由于丧尸浸泡在水中,十分不好受力,被人们打得身子在水里一起一伏,如同波涛上的小舟一样,借助水的浮力恰好抵消了自身所受的打击,因此竟然没有受到严重伤害,两只手仍然狠狠地抓着依依粉白赤裸的两只小脚,死不肯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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