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多加一点薪水。」
着实很累了,泉凛一时也只提得出这样救急的普通方法,在药效发挥前忍着欲裂的头痛。
「不用硬留吧,连今天的薪水都没要,应该已经跑人了。」
这个草莓鲜奶油松饼看来不错,不过有点贵。特助随便附和一下,眼睛盯着附近新开的咖啡厅网站。
「医院不是就会照顾了吗,杨先生也不是没有自理能力。」
看着食物就饿了,他把早上买来要备着餬口的饭团拿起来,一阵酸味扑鼻,特助皱眉把它放回塑胶袋打结,随手抛进垃圾桶。
当然,那间医院毫无服务可言,行动不便的他一定得受不少气,看他有多能闹别扭,当泉凛脾气好就欺负他。
「基本的护士是都会做没错,就是还要照顾起居,还有一些文件什麽的。」
泉凛闭眼捂着额头,感觉脑袋要烧机了。
「老把事情往身上揽,会很辛苦喔。」
特助打开抽屉拿出一把玉米浓汤棒,分给同样晚餐没吃几口的泉凛,再用桌上热水壶帮自己泡了杯麦片。
「怎麽能不管……。」
胃里空荡荡的,但脑袋密密挤满的胀痛让泉凛一点食慾也没有,根本有读心术的特助拿了包胃药给他,但他摇头拒绝,怕吃太多药伤身体。
「欸,你不会还想要去医院看他吧。」
「不去我会睡不着。」
「就算去人家也睡了,要叫醒他不成?」
被这样一堵,泉凛一下无话可说,亮了整天丢一边的手机,未接来电一片空白,正想着要打电话去医院,手机却被一把抢过去。
「好啦,赶快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再去。」
虽然八卦特助至少还有尊重隐私的观念,瞥眼没看内容,只是帮他关了机,不让他有机会再多想什麽。 。
「这样还不是疏失?」
早上的医院弥漫一股不太平静的气压,护理站外围了一点人,偷偷想搞清楚发生什麽又怕被发现似的,中央是抱着胸的泉凛,他声音柔柔的,语气却像吃了炸药一样。
「郭先生,那时你不在不知道情况有多恐怖,他连点滴架也拿起来砸,像发疯一样,为了保护我们医护人员,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比他矮整整一个头的护理人员口气也没比较好,一肚子恶气全倒出来。
说起两人争吵的原因,一早泉凛开心又忐忑的来探望,却发现辛杰怪怪的,反应明显的有点缓慢,一下还不认得自己是谁。
「好,那为什麽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
泉凛插腰保持着少少的礼貌,他可不是来吵架的,只是想给他们一个警告,保证不会再发生。
「郭先生不是家属,我们也没有联络义务,再说不需要做什麽都交代吧?刚刚也说过杨先生反应迟缓是暂时的正常现象,并不是疏失。」
老娘也不是被吓大的,有钱点又怎样了?生病受伤还不是得来医院,年纪到我一半没有,这样大小声,没礼貌的富二代。
「我意思是要你们多点耐心,不要滥用镇定剂。」
都是医护人员了还对有病痛的患者一般见识,泉凛一直很难包容这样的心态,好像只是为了高薪才勉强来工作似的。
「什……」
加班加到斑都冒出来的护理师很不能接受,耐心?耐心有也被磨光了,我们是护理师,不是奴隶仆人耶!一下那个病人说无聊、屁股痒,不然就家属嫌他们仪表不好该化妆。
「好了,」刚停好车的特助先是旁观搞清楚,见情况要火爆起来才赶紧拉了泉凛到一边,「你理性一点好不好。」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生气。」
在公司大家也算想到什麽说什麽,但泉凛究竟是未来老板,一下被这样恶意顶嘴也难怪会吵起来,年轻人火气大,冷静点也就没事了,比他大10岁又是从基层干起的特助这样想。
「那杨先生现在怎样了?」
「还有点恍惚。」
泉凛像泄气皮球说,刚来时他真吓到心脏快停了,尤其辛杰还咿咿呜呜的说什麽不要包尿布,可能是看护觉得这样比较安全方便吧,後来才吵起来波及医院人员。
悄悄开门进去,辛杰张开眼睛瞄了下他们又转回看着天花板,好像门是被风吹开的一样,泉凛上前随手丢下外套收紧眉毛按摩他的手。
「不要乱碰我。」
他虚软的抬起手,声音弱得要很用力听,连甩开的力气都没有。
「你昨晚和今天早上都没吃吧?我买了一点粥,还是要吃点水果?」
「我想喝水。」
乾裂的嘴唇张开说,空调和药让他渴得难受,抖不停的手连水壶都拿不起来,又不想再指望那帮恶劣的人员。
水壶里的水有怪味,水杯上有水痕,泉凛将它们放回原处,开了一罐矿泉水递给他。
休息喝水过,辛杰感觉好多了,这才用『你是谁』的眼神看着和泉凛一起来的特助。
「啊,他是我的特助。」
注意到他视线的泉凛说。
「杨先生有什麽需要,跟老板开不了口的,跟我说也可以,我会保密。」
他嘻嘻的笑,递出一张写有手机电话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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