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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孟东庭这区区九个字一出,陆民贵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已经落了地,他心知自己若按此上书,必定安然无忧,心情立刻好了起来。
陆民贵这回仔细的上下打量孟东庭,见他虽然衣着简朴,但长身玉立,剑眉星目,举手投足间颇见气度,心中已自三分欢喜。
当下嘻嘻一笑,揶揄武凤昭道:“贤弟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收了一个这等才智的好徒弟,却又叫他在我面前装书僮,还怕我抢你爱徒不成?”
他却哪里知道武凤昭此时心中的惊讶,比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武凤昭忙道:“陆兄取笑了,这孩子乃是我新进的门客,现在确实暂在我的书房打理一应事务。”
陆民贵露出一脸嫌弃,佯怒道:“亏你一口一个兄弟,明明这孩子才智卓绝,怎么可能是个书僮,真当愚兄我眼瞎么?”
武凤昭无奈,仍是一个劲解释。
陆民贵却是打死也不相信,如按武凤昭所说仅仅是个捧书伺磨的书僮,又岂能这般的才思敏捷?
武凤昭越是解释,在陆民贵看来越是在掩饰孟东庭是他新收徒弟的事实。
陆民贵不想再硬逼武凤昭承让,讪然一笑道:“算了算了,且不说这孩子是不是你徒弟,终归是他帮我解了这个难题。”
说着他朝孟东庭招手道:“孩子你近前来。”
孟东庭不敢怠慢,靠近躬身施礼道:“请大人吩咐!”
陆民贵满脸笑容道:“你可帮了我的大忙,我欠你个大人情。我这人最怕欠人情,这样吧,你说说看有什么需要的,我定然想法赏给你。”
孟东庭略一迟楞,没想到陆大人这就要打赏自己,连忙摇头道:“适才只不过是我运气好,稀里糊涂间就帮大人解了这个难题,无功岂能受禄。”
陆民贵见他丝毫都不居功,殊有气度,这样一来更不像是个书僮了。只怕比起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还要强上百倍,心中的欢喜又加了两分。
他见孟东庭坚辞不受,只好对武凤昭道:“贤弟!你倒是拿个主意,我该赏点什么给这孩子好。我是真的承他的情。”
武凤昭点头笑道:“陆兄尽管放心!”
说罢他的目光望向孟东庭,眼神中却有诸多疑问。
陆民贵站起身来,哈哈大笑的拍了拍孟东庭肩头,道:“这回多亏这孩子了,不然我这府尹是做到头了。明日我就上书朝廷,看他还有何说!哈哈,哈哈。”说着带上两个家丁告辞出门。
武凤昭见陆民贵满心欢喜,自己也陪着笑,他起身亲送至门外。
待走到孟东庭身旁时,他低声便吩咐道:“你先留一下,待会儿我有几句话问你。”话语间颇见严肃。
孟东庭不由的心惊肉跳,暗道:“这回惨了,我狂妄自大,武大人心中定然生气,我这门客书僮的活儿怕是做不长久了。”
过得片刻,武凤昭送走陆民贵,急匆匆走回书房,径自到书桌后坐了下来。
孟东庭见他面色不善,心下更怕,脚下不敢稍动。
武凤昭用审视的目光再次把孟东庭好一阵打量,过了半晌,忽道:“你说自己叫孟东庭,这可是真名?”
孟东庭心中颇感诧异,点头道:“大丈夫生在天地间,坐不更名立不改姓,小人姓孟名东庭,绝不敢欺瞒大人。”
武凤昭听罢面无喜怒,只闭上眼睛,好似在思考什么难题。
孟东庭见武凤昭闭目沉思,不知是喜是怒,心情一阵紧张,手心微微握出汗来。
过了半晌,武凤昭才睁开眼睛问道:“过去你可曾参加科考?”
孟东庭心下一凛,忙道:“大人,我自幼喜好读书,只是家中穷苦,并无多余银钱供我考取功名。”
武凤昭见他说的坚定,这才叹了口气道:“以后作我武府门客,须得谦逊谨慎,不可无端卖弄显示。知道么?”
他心中却在思前想后:“此人虽是故人相托之人留在我府中养伤,但却也不可忽视其来历,须得私下好好查访一番,切不可多惹事端。”
“看他是似有几分本领,不妨明日再试他一试,瞧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心中主意已定,他吩咐道:“时候不早,你且下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第二日清辰,孟东庭仍像往日一般早早来到书房,擦拭打扫一番后,便自打坐修炼真气。虽说真气运行仍难说自如,但他每练一次都感到神清气爽,一日不练已生成诸多不适之感了。
打坐修炼近半个时辰,忽听得远处有脚步声走来,知是武凤昭来了,他忙收起身形,开门迎接施礼道:“老爷早!”
武凤昭走进书房,径直到书桌后坐了下来,只见他表情严肃,提起笔来,在纸上刷刷点点写了几个字。
孟东庭搭眼望去,只见纸上头写的是“论汉唐之兴亡衰替”几个字。他不由得心中奇怪,想道:“武大人这是要著书立传还是要写奏折啊,这题目起得如此大。光说这汉唐兴亡,里头因果殊为复杂,绝非只言片语可剖析得清楚。”
武凤昭写好题目,忽然起身,对孟东庭道:“小孟,你来这边坐下。”
孟东庭心中不免惊奇万分,不知武凤昭此举是何用意,只好乖乖坐到书桌旁。
却听武凤昭道:“今日我写下这个题目乃是有意考你一考,此题广博艰深,你可要好好思索后再下笔。”
孟东庭心中一懔,忙摇手道:“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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