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丁歪脑袋想了想,屈指一弹,也不见他指头间射出什么东西,绳子应声而解。
苏连忙活动脚,揉着发红的腕嘟着嘴撒娇道:“您老也说我以前叫过您叔叔,现在您老要杀我的男人,就不怕我伤心啊!”
寸丁砸吧着嘴道:“我在外面漂泊了十几年功夫,遭遇了人生巨变,从一个一米八高的汉子变成现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说我该不该恨?我该恨谁?郑兰心?不,我不恨她,因为我当初是支持她当这个宗主的。
我该恨的是你的师父郑兰香,是她让我脱离媚宗变成无主孤魂,也是她一造成了那样的局面。
可笑,最后她竟然还对一个道士有了想法。
媚宗宗主对一个道士动了凡心,呵呵,你说,说出去会不会很可笑?
我以为到了下一代就会好了,已经我守护了二十多年的人爱上了一个可能能够做她爷爷的道士。
没想到,到了你这一代,呵呵,竟然又爱上了那个人的弟子。”
寸丁语气十分悲怆,看得出来,他不愿意回忆那段过往,但是他又想把自己心里的憋闷找个人诉说。
黄毛红毛两兄弟自然不是最佳的倾诉对象,他们虽然是寸丁的衣钵传人,却不过是孤儿出身,本身对媚术的研究不深的,学了寸丁的其他本事而已。
苏这下才肯定,这个老头是自己师门的长辈,只是不知道为何被逐出师门。而且,她也确定了,这个寸丁老头是受郑兰心的指使,来取贾明达性命的。
一想到这个人能够随便一出就让自己失去神智,傻乎乎的换了衣服之后跟他们上车,苏就打了个寒颤。
要不是最后关头自己挣扎了一下,让车上的红毛黄毛不得不下车裹挟,说不定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警察都找不到。
现在,她也只能盼着警方能够看到最后那一幕,来营救自己。
至于贾明达,她没有把希望放在他身上,毕竟他只是一个道士,没有外力帮助,很难找到自己。
“原来是师门长辈,那还真是有渊源,还没请教前辈姓名。”苏拱了拱,十分恭敬的道。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寸丁。
至少在救兵到来之前,不能让寸丁对自己产生杀意。
寸丁摸了摸脸,淡淡道:“你还是没有认出我来,我以前叫做付自立,现在叫做武大郎。”
苏闻言脸色大变,先是一喜,然后满面惊容。
付自立笑呵呵道:“丫头,终于想起叔叔来了?呵呵呵,不要怕,叔叔没那么恐怖,只是容貌变了而已。”
苏定在那里,好半晌才呐呐道:“你你是付叔叔?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付叔叔死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他的尸体就摆在面前,连脑袋都不见了,你不是付叔叔!”
付自立狠命的在自己脸上打了几个响亮的耳光,他打得很重,连脸都让他打红了。
“现在,你相信了么?我死之前,就是这么打自己的,可是郑兰香不愿意相信我,哪怕是我死了之后,依然不愿意相信我。”付自立目光骤然变得阴冷,那段回忆,他不想想起,可是想起来了,就恨得咬牙切齿。
苏依然一脸无法相信的表情,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见她还不相信,付自立猛然将自己胸口的衣服扒开,露出一个公分左右的伤疤,伤疤因为没有缝针的缘故,显得十分大和恐怖。
看到这个伤疤,小时候一幕幕浮现在脑海,苏竟然飞扑过去保住了寸丁:“付叔叔,真的是你。”
寸丁的表情十分尴尬,想要伸推开苏,几次都快触碰到苏酥肩了,最终没忍心将这个一带到五岁的姑娘给推开。
等苏嘤嘤啜泣好一阵之后,付自立这才温和的说道:“丫头,你怎么还是这么喜欢哭,这猫眼泪掉了一地,可不好看了。”
苏道:“付叔叔,你在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当初我看到了你的尸体,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当年的事发生的时候,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现在重新看到故人,喜极而泣乃是正常反应。
只不过她好像忘了,现在自己是人质。
寸丁唉声叹气:“唉丫头,当年的事,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师父当年其实是有一个弟弟的,他叫苏酒,人如其名,无酒不欢。以我们媚宗当年的家底,他就是每天喝着八二年的拉菲也没事。
可偏偏这小子不安分,有一回叫我陪他喝酒,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趁着喝了酒跟人出去了,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你也知道,修炼媚术的男人一般会显得比较妖媚,看上去跟个娘娘腔一样。
本来苏酒也是这样的,可那天我发现,他身上的气势变了,变得很强大。
那种强大的气势虽然不至于让我害怕,却也让我感到心悸。我问他去了哪里,去干什么了,他不肯回答。
直到回到宗内,郑兰香也发现了不对劲,逼问之下他才告诉我们,他失去了童子身。
媚宗对男人来说没有那么多规矩,失去童子身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宗主的元阴之身不丢就行。
也就是那一次,为我以后的死,埋下了祸根。
宗内所有人都在知道我喜欢郑兰香,我知道无法跟她双宿双栖,但是我愿意守护在她身旁。
没想到那次,她去了一趟酒吧,竟然遇到了贾北蛰。”
苏眼皮子狂跳,贾北蛰?
她见过贾北蛰,而且不止一次,但她很好的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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