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穿的是粉色衬衣,灰色的五分裤,右手戴着手表。”郑江说。
“右手?左撇子?”文康有点激动地说。
“可能是,一般人戴左手。”郑江喝了口水润喉,说了这么多觉得喉咙都在冒烟。
“没有看到相貌真可惜。”他说着,把那资料放好,“下一个。”
“等下,现场只有两块砖头?”郑江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周文康又拿起那资料,找到了现场报告,念道:“破碎的砖头,凶手用力很大,第一块砖头打击被害人头部的时候几乎是当场碎裂。被害人晕倒后他又用碎掉的比较大块的砖头去敲打,直至砖头再次破碎,他又用第二块砖头去敲打。”
郑江问:“别的呢?”
“被害人的衣物算吗?”他问。
“书呢?”郑江问。
周文康怔住了,拼命查看那资料,泄气又激动地说:“现场没有发现书!”
“简琦被害之前是在看书,但现场并没有发现书。发现简琦尸体的第一现场是那吗?”郑江问。
“是。”周文康不自觉地攥起了资料,“凶手把书带走了?那是什么书?”
“说不定那有凶手的秘密之类的,所以凶手才要带走它!”郑江闭上眼,回忆着书的样子,“……埃德加·爱伦·坡选。”
“……那是谁?”周文康嘟囔着,起身去房间拿笔记本电脑。
郑江把头发收起来,拿起最后一根头发,去感受最后的记忆。
人的生命是短暂的。
人的生命具有不确定性。
人的生命的长短是由健康和运气决定的。健康的人命不一定长,他可能遇上天灾人祸而中道崩卒;而不健康的人本来就是短命的,他能把持住幸运,那么他的生命也是断断续续地延长了。
这个世界有太多不幸的人,他们的遭遇固然值得我们同情。实际上人死不能复生,一个善良的人冤死,让凶手被绳之以法,也只是安抚我们悸动的心,压制我们的不安。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人要善良,更需要狠心。生物界贯彻着那优胜劣汰的法则,弱肉强食的条件下,只有强者才能存活,才有资格存活。
没有足够的强大,锋芒是不能展露的,否则那不是屠戮的利器,而是笑柄。正如隐蔽在黑暗中的刀刃,在阳光下它可能是钝的,但在黑暗中的它还是会发出金属的光。
也就是为什么人们总说,黑暗滋生着罪恶,因为刀刃在黑暗里看不到模样,但凭借人们心中对它的猜忌,不战而屈人之兵。
嘈杂的夜店内,一个半长卷发的年轻女子持着一只高脚杯慢慢地摇晃,里面淡黄色的液体散发着在各种香水和汗水味里依然清新的水果香,杯沿的盐像不化的雪。
“你是说,有人打着我们的旗号?”桃红色的嘴唇微微开启,慵懒的声音带着恼怒。
“miss,hehaskilledfivepeople.(前辈,他已经杀了五个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也摇晃着一杯鸡尾酒。
“英国那边有什么反应?”
“nope.”
“……别告诉我是单纯的模仿。”
“idon’tknow.”
“……要不要告诉他我们是不留印记的。”
“……”
“还有,我们对ooxx没兴趣?”
“……”
“怎样,你要去凑合一脚吗?”
“nope.”
“看来你已经知道他会掺和了。”
“……nope.”
埃德·爱伦·坡,他给郑江的感觉很像尼采,那个抱着被人鞭打的驴痛哭流涕的哲人。爱伦·坡是个家,他的相当耐人寻味,郑江查找了一下他的作品,才发现有些他是看过的,只不过当时没留意作者而已。
爱伦·坡的短篇哥特《丽姬娅》让他不停地去回味。
郑江停留在一个地方,电脑的荧屏亮着,他用鼠标来回地将搜索结果反白。
《黑猫》。
他又想到那残本,它有一段是对女主角饲养的猫的描写:“白天病恹恹的伏在沙发上瞌睡,一到晚上,就不安的在房间里走动或跳跃,还不时发出凄厉的叫声。”而爱伦·坡的《黑猫》中,主人公因为嗜酒而改变了心性,虐猫杀猫,甚至杀死了自己的妻子,最终被自己收养的猫所揭露了罪行。
这会不会是某种提示?既然两部的共同点都是提到了诡异的猫,那么不妨可以大胆猜测——凶手和《黑猫》中的主人公一样,因为某些原因改变了心性?
再浅显些的猜测那就是,凶手的目标大概就是借阅过这本的人,因为凶手感觉这个告诉了别人他的秘密。凶手或许有臆想,以为每个人看了这本书的人都会知道他的秘密,所以他侵犯借阅书的人泄愤,然后杀害他们,再拿走那本书。如果可能的话,这些死者都借过这本书,然后她们借的书不是还回去了,就可能是被凶手拿走了。
他把笔记本旁边的手机拿来,找到米柳的号码拨了出去。不多时电话就接通了。
“郑江?”
“嗯,我好像知道什么了。”郑江攥着手机,舔了舔下唇,“你去找一下市立图书馆的借书记录,爱伦·坡精选集的。”
米柳在那边沉默了一下,才答道:“嗯。”
虽然对她奇怪的迟疑有些好奇,郑江还是没有发问,只是说:“爱伦·坡的里,有个叫做《黑猫》的,和我们看的那本残本一样都提到了诡异的猫。我在想,莫非凶手和《黑猫》中一样,因为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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