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染说:「饿不饿?厨房有秋天刚采收的白菜。」
「我呿!」
「看来你会不自觉的做出莫名其妙的事。」
经其提醒,刘生生害怕道:「万一睡到一半我去跳河该怎麽办。」
「要不,跟我同一张床将就吧。反正明天必然要解决你这毛病的。」
「这不是毛病,是兔子精作祟。」刘生生瞟他,鼻子跟嘴巴灵活的动着,好像小兔子会有的表情。为了安危着想,徐染让刘生生跟自己挤一张床,刘生生睡床里,两人脱了外衣跟鞋袜准备就寝,徐染挂好衣服坐回床边,准备拉被子睡觉,哪晓得旁边的青年居然趴跪在那儿,成了一个相当难忽视的存在。
徐染不愧是徐染,冷静的棉被给他盖好,刘生生被盖得像个大包子,他双手抱头闷声叫喊:「嗳呀、我不是自愿这样的,我想躺下、可就是躺不下去啊,怎麽回事儿啊真是……」
「兔子是不会躺的,因为危险,而且身体又娇弱得可以。」
「我不是兔子。」刘生生咬牙反驳,虽知徐染无心,可那句话好像直接喊他是兔子,真像在骂人了。
室里只留了桌上一盏小灯,徐染背着光让人看不清眼里的笑意,他说:「我帮你?」
「好、快快,我想躺下来。」
徐染的手缓缓伸向刘生生颈後,用低柔沉稳的嗓音指示道:「别紧张,放轻松点。」
「你、做什麽啊?呵呵,有点痒啊,这是做甚……嗯嗯,按摩?挺舒服的。」
徐染的手指略施巧劲的按揉刘生生的後脑杓、颈背的穴道,抱着尝试的心态,而刘生生真的一脸享受放松浑身肌肉,趴跪的姿势也慢慢改变,双手开始往前扒,挠了挠枕头,接着脚也向後伸展开来,好像趴着伸懒腰。
为了让刘生生更松懈精神,徐染难得主动开口闲聊:「以前我养过兔子。」
「当宠物?」
「养来吃的。」一时顺口答错方向,徐染觉得刘生生又绷紧肌肉,又带开话题说:「不过最後没吃掉。」
「那怎麽不见兔子?养死了?」
「觉得吃不下就送走了。」
「吃不下?」
「嗯。因为看起来太娇弱了……」徐染还在思量怎麽解释,刘生生就哈哈笑道:「你该不会是因为习武之人不对手无寸铁又弱小的对象下手,以至於无法亲手宰割吧?那其他的你怎麽办?所有动物对你来讲应该多数是弱小啊。」
「若有必要就请屠户代劳。」
「哈哈哈。徐染,你指力不错,是不是也会点穴?」
「略知皮毛,但不精通。」
闲聊间,刘生生已经背贴着靠墙的床架侧躺,几乎闭起眼来享受按摩,而徐染为了能触到他的穴道方便施力也倾身凑近,不知不觉两人的距离缩短不到方寸,刘生生感觉徐染说话的气息吐到面上,意识到以後陡然睁开眼,徐染则淡定垂眸觑他,两人一时无语。
「还要麽?」徐染稍微停手询问,他用词过於简短,虽是无心,却令气氛更加暧昧。
刘生生无法自主的烧红了脸,拿手轻轻推开徐染的胸膛说:「这样就好,快睡快睡,等我解决了这兔子精非得还以颜色不可。」
「你是不是脸红了?」
「气的。」
折腾了一阵子,两个大男人才得以睡下,只是刘生生非得侧卧不可,而且背对墙面才安心,所以只能面对徐染的方向。他其实睡得不深,心情乱得可以,这床帐充满了徐染的气息,有淡淡冷杉香气,似乎徐染也说过他身上有类似的味道。
这是不是也算气味相投?刘生生这般胡思乱想,破晓前才真正睡熟,徐染早已醒来,只是见他熟睡不忍吵醒他,就迳自外出张罗早饭了。
才一会儿的工夫刘生生就把被子踢开,他是被冷醒的,虽然想捞回被子继续睡,可被子整个被他踢到床下,索性起来穿衣洗脸。他在院里的井边打了些水,秋水冷冽,洗完脸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这院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气,周围草木本该萧瑟,却因离井不远的树换了新妆而显得风雅,金橘或火红的秋色染上乌桕树。
这乌桕树似乎树龄不浅,看来是年久岁深,盘踞内院一隅,秋季正是它叶子染红时,微霜未落它先红,十分漂亮,又别名虹树、木梓。树梢正结了不少熟果子,外层假皮是黑色,还未熟至裂开,但以有不少鸟儿在树上啄弄。
刘生生在树下跳了跳,把那群鸟儿吓跑,一转头就见徐染买了包子回来,还带了些小米粥,从主堂後门往他踱来。他看到徐染下巴、鬓颊都是青影,取笑道:「还真的天天都得刮胡子啊,也不过一晚你就能冒出胡渣子。先前我来也是看你一早就得起来修面,看来要是有妖精想吸取阳精肯定是要挑你这种人了。」
「贫嘴。」徐染淡淡略过这话题,朝人喊了声「来吃饭」就踱回主堂。徐染吃东西并不是狼吞虎咽,如果光看他细嚼慢咽的样子,会以为他真是哪户好人家的郎君,但刘生生就不懂他怎麽吃得比自己还快,一碗小米粥加两个肉包子就结束早饭,接着撇下刘生生走去书房。
刘生生边吃边观望前面大书房的动静,扬声问:「嗳,你忙什麽?」
徐染没应声,刘生生起了好奇心,赶紧把剩余的粥扒到嘴里,鼓着腮帮子一蹦一蹦跳去前头凑热闹。他看到徐染在撬地砖,灰白色的地砖刻着花纹铺好好的,却被撬出几块。刘生生之前没来过书房,他瞧见被撬砖的那区是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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