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将冷香集找人誊写、印刷,希望龙霜莲能广为人之,说不定还能改善这里百姓的生活,但是城主不同意,担心反而引来外人觊觎,两人时常为此争执。後来二当家一意孤行,碰巧小皇帝中了虫草毒,城主就要我趁机了结二当家。」
秋灿哼笑,剑锋微颤,他说:「这次的谎话编得不错。你习惯用右手,那我挑断你左手筋好了。」
白梧习面无惧意,反而笑道:「城主利用我,也利用二当家,我不知道你的来历,但他同样是在利用你。不如我们联手,还能替二当家报仇也不一定。城主没让我知道你的底细,可我曾经看到他在望月川放一盏水灯,望月川旁有间寺庙,後面供了不少人家的先祖,说不定──」
话未说完,无端起了一阵寒风,秋灿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拦腰拎起,才看清来者是严泓之,就听见白梧习惊恐惨叫:「城主饶命!」
「哼。」严泓之面无表情哼了声,扬手发招,空气间凝出无数冰针朝白梧习飞射,秋灿急忙抓下他的手阻止,纵声喊道:「不要!」
白梧习发出哀号,卯足劲跃到高楼上,恰逢云朵让道,明月乍现,月光下他本是一身光鲜蓝衣,在严泓之狠招下变得浑身浴血,头脸血迹就像妖艳绽放的茶花斑纹。
严泓之见状又往前一步,秋灿抱住他的腰怒吼:「白梧习你快逃!」
那个浑身鲜血的人逃逸无踪,城中护卫都聚在前头,剩余的轮值各仓库、帐房和特定地点,并不会在这种偏僻小院布置人手,秋灿思忖白梧习应是逃成功,抬头对上严泓之冷峻的侧颜。
「为什麽拦我?」严泓之扶稳秋灿,後者气喘如牛,大声反呛道:「那你为什麽赶尽杀绝?莫非心虚?」
「心虚?白总管讲了我什麽,我并不晓得,但你宁可信他,也不愿信我?」
「这……留他一命就能好好问清楚,你怎麽一出招就要人命,上回杀琴师也是,你根本不打算调查,杀杀杀,你杀人怎麽像捏死蚂蚁一样,连问都不问!」
严泓之淡扫他一眼,撇开脸不说话,像是有些无奈。
「你讲话啊你。」
「既然你心里已有成见,我亦无话可说。」
「你……」
「这是我做事的方式。问是白问的,无论有什麽样的敌人,来多少都杀掉就好。」严泓之眼尾看向秋灿,淡然说道:「不来找我的就没事,找上门来的一律该死,你不认为这是他们活该?」
秋灿被那一眼震慑,这人是否城府太深,太狠绝果断?有时他觉得严泓之很单纯,有时又觉得复杂,可能每个人都同时有这些面貌,只是严泓之特别极端。
「要是严桦阻碍你,违背你,你会杀他麽?」秋灿不由得握起拳头。
「怎麽可能。我对他,你不是不晓得。」
「也许那时你没发现到自己抹煞了最珍惜你的人。」秋灿压抑恐惧,双手微微颤抖。「等失去才知道自己做得太绝也不一定,是不是?」
「你果然不信我。」严泓之转身面向秋灿,叹道:「是白梧习讲的?你受他挑拨了。」
秋灿知道这也是种可能性,但严泓之如此坚决否认,看来白梧习是想找机会逃跑才说那些话,毕竟扰乱军心为上。只是因而误解严泓之,秋灿觉得过意不去,又讲不出道歉的话,於是低头关心道:「新郎倌怎麽不洞房,跑到这儿?」
「洞房?哈哈哈,喜房挤满了宾客。我听见你有危险就赶来了。」
「听见我有危险?」秋灿疑惑道:「他们不是以为我跟白总管也闹洞房的麽。」
「我的五感特别好,你有什麽动静,只要不是离太远我都能晓得,加上你把那间房的窗都打烂了,宾客又夸你轻功好,我还能不听见?」
秋灿胸口闷热,尴尬羞窘,他没想到洞房花烛夜这人还能分神关心自己,有些悲哀又有点高兴,但他已经决定不再纠缠,将衣襟袖摆整理好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请城主回喜房吧。宾客们我会把他们带走。」
严泓之拉住秋灿手腕说:「用走的太慢。」
讲完就搂住秋灿的腰施展轻功,亭台楼阁皆从足下掠过,没一会儿就回到喜房,秋灿逃避似的挣开严泓之臂弯,一股脑儿钻到喜房把宾客请出来,为了引走他们,秋灿提议比试酒量,想了些游戏绊住他们,让新人能安度春宵。
秋灿不怕白梧习这晚再回头找麻烦,疗伤都来不及了。而他则为了成全自己喜欢的人,喝酒陪笑,耍耍刀枪剑法,跳跳扇子舞,快天亮才让少年们搀回房里休息。
苦中作乐对他是再熟练不过的事情,只是这一夜的酒无论它多香多醇,入喉都是苦涩难耐的,这滋味他想这辈子忘不了,也不会想再尝了。
他知道严泓之确实需要成家,所以他拼命逞强,为了一个老是勉强自己的人努力,他想这是活该,自找罪受,严桦想必也是如此吧。
天亮不久,严泓之门也不敲就匆匆开门进来,秋灿本能坐起来,见严泓之绕过屏风走来喊他:「严桦,快帮我。」
「啊?」
「今日须还席,帮我梳整准备。」
「白总管呢?」
「昨晚打跑了。」严泓之说得轻松,秋灿闻言清醒,一脸古怪的瞅着严泓之说:「哪有你这麽讲话的。」
说罢,秋灿起身要替严泓之梳理长发,洞房隔日得宴请新媳妇的父母和重要亲戚,许荷双亲早亡是由伯父养大,但礼数不能免,他拿起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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