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呢。”福宝回头应了一声,扭过头又跑了。
冯渊只觉得从胃里升腾出一阵热气,往上一下一下的提,一直提到了嗓子眼。
“呕——”刚才塞得半块糕点,还有喝的一盏茶全都吐了出来。
吐完了,拍拍衣服,优雅的走进房内,仿佛刚才吐的哇哇乱叫的不是他。
伸手又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打算净口,茶水刚下肚,突然想起了什么,咣咣的又跑出去,伸出手指抠了出来,冯渊觉得这次脸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一叠声喊来李叔,叫他把福宝这两天捧过的瓷器茶壶全都卖了。
李叔眉头都快拧到一起了,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今年地里的收成很好。
冯家的佃户刘小灶,扛着锄头哼哼着小曲儿从地里回来。撅着屁股在路上扭着秧歌步子,嘴里唱着自己编的小曲儿。
“今年的收成好喂,好喂,来年能买媳妇咧,买媳妇喂,买媳妇喂,一个不够买两个,两个不够再加一个喂~”
哼哼着,半路上瞧见旁边墙角下有人叽叽喳喳的不知说些什么。刘小灶赶忙竖起耳朵往旁边靠了靠,听听有什么新闻。
只见有个人说,有个胆子大的,拿着从先皇的墓里掘出来的古董卖呢,现在正好被知府伍花肉拿个正着,人赃俱获。
金陵城地界一直安稳的厉害,平日里刘小灶也是个爱嚼舌根的,做完地里的活,没事就和墙角的闲人唠唠嗑。
一听这话,刘小灶也来个精神,找了个地儿,扑扑泥,坐了下来,听人嚼舌根。
刘小灶这一打听不要紧,差点吓闪了腰,肩上的锄头都随着他的幅度抖了三抖。
这卖先皇古董的不是别人,正是冯渊的跟班小狗腿子福宝。
一听这话,刘小灶也顾不得拍掉身上的泥了,起身急急忙忙的扛着锄头跑回了冯府。
一进门,就扯开嗓子嚎了一声,“少爷,出事了!出大事了!”
冯渊正浑身无力呢。
刚刚被福宝那尿壶恶心的,脸都快吐绿了,连昨晚上的饭都交待了出来,这时候俩眼正冒着金星呢。
喜宝出去算账了,福宝捧着尿壶出去卖了,李叔包着福宝用过的东西出去摆地摊了,张婶王婶李婶,回娘家去了,剩下的佃户都还在地里看庄家呢。
此刻冯府,就只剩下冯渊一个人。
冯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起来,朝着窗外喊了一句,“干嘛呢?!大呼小叫的,爷我正在睡觉呢。”
睁眼一看,原来是刘小灶回来了,瞧着他身上脏兮兮的,就跟在地沟里滚过一圈似的,瞄了两下,又合上眼,打算再次躺下。
刘小灶急的直冒汗,“少爷,福宝被官府扣了起来!”
冯渊眯着眼睛,又问,“哪个福宝?”
“咱们家还有第二个福宝么,就是经常跟着您的那个大眼睛的福宝啊!”
福宝被扣起来了!
吓!
冯渊是真的吓到了。
脑袋里的那团浆糊顿时就理清了。
也顾不得软成一滩泥的身子了,起身趴在窗框上就问,“怎么了?!”
“听说是卖先皇丢的古董被抓起来了,现在被知县老爷个扣起来了!”
冯渊点点头,又点点头,哎呀!
张着嘴,那樱桃小嘴张得都快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先皇古董?!”冯渊问。
“是啊,是先皇古董,我扛着锄头回来的路上听说的。”刘小灶说。
“真是先皇古董?!”冯渊又问。
“我听得真真的,绝对错不了!”刘小灶把脑袋点的像波浪鼓似的。
“你这话当真,真是先皇古董?!”
“怎么不当真,人都扣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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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授情
冯渊脑袋有点疼。
一半是喜得,另一半是吓得。
喜的是福宝这小子眼光真好,不愁自己以后没钱赚了。吓得是这先皇的尿壶不得值一条人命?要不也得是后半生只能在牢里悟人生了。
冯渊开始后悔,没准这尿壶等了三两年再卖出去,也许真能值个好价钱呢。再者,放在家里也能当个辟邪的物件啊。
冯渊叹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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