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不后悔,历经苏府一劫,臣更明白取舍,更何况臣与严慎言,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太傅,你言重了,你在我眼中,是亦师亦友的存在。”容夙轻拍苏袖月肩头,颇为感慨若严慎言并非容珏的人,他当真是想拉拢的,只是现在姑且不寒了苏袖月的心,留他一命,日后再说。
是夜,容夙府中。
议事的书房中,年过半百的青衫谋士砸了一方端砚,怒道:“太子殿下,岂可妇人之仁!”
“方先生,昔日你教导本宫,仁者治天下,如今你又告诉本宫,本宫错了”容夙轻嘲一声,不悦道:
“本宫尊你一声先生,不代表你可以左右本宫!”
“太子殿下,老臣不敢。”青衫幕僚忽然跪下,沉声道:“臣以为,此次机不可失,若”
“够了!”容夙抬袖扶额,总是这般,进言说为本宫好,可本宫已经不是当年的孩子了。
“太子殿下,请听老臣一言。”青衫谋士连连叩首,竟是隐有逼着容夙的意味。
“方先生,退下!”容夙拂袖转身,眼里的怒意几欲压抑不住,余光扫到碎落一地的端砚,他眸中更是不悦。
书房外,青衫幕僚早已泪眼蹒跚,他刀锋般的眸闪过厉色,吩咐亲信道:“派人盯着苏袖月,这个人恐怕迟早会毁了太子殿下。”
待暗卫领命而去,他回到房间,亲自书了一封奏折,只待明日上朝时呈上严慎言,必须除去!
十米之外,苏袖月暂居的房中,一方面监视,一方面必要时用于引诱的女暗卫正潜伏于房顶瓦片之上,她掀开一看房内雾气缭绕,隐约可闻见淡雅的香气,莫非,是在沐浴?
暗卫眸光一凛,悄无声息挪了几步,复又掀开瓦片,瞳孔陡然放大室内撒有花瓣的浴桶里,隐约可见苏袖月雪白的双峰。
这苏大人,竟是女子!
她火急火燎欲回报,慌乱中带动了瓦片,落灰簌簌而下,苏袖月却浑然似没发觉般,待暗卫走远,才起身更衣。
她轻抚皮肤,唇角含笑若再泡下去,就要皱了。
那厢,如苏袖月所料,暗卫回禀了一直就对她不放心的青衫幕僚,只是方先生碍于先前与容夙的矛盾,怕他还在气头上听不进去,遂作罢,只待明日上朝后再说。
而这一等,就已失了先机。
这一出过后,苏袖月服下容珏所给、徐芷所制的秘药,只待二十四小时后生效,届时,非离间了这对主仆不可没了方先生,他容夙必将,如失臂膀。
笠日早朝,夹在满朝文武中间,苏袖月有些感慨,凡事皆有门槛,这朝堂之事,女子不得干预,可这些男子,未必就做得比某些女子好,何时能以才度人,而非拘泥于性别呢?
她不禁想,即便是当今社会,职场之上,对女子的苛刻也比男子多得多,怀孕,产假,这些都是门槛,所以女人要达到高处,要比同样位置的男人更努力,付出更多。
这不公平,却也是现实。
她轻叹一声,未多言,只应和几句,待下了朝,便马不停蹄单独求见容帝。
待把来意告知容帝身边的贴身太监,苏袖月便侯在长长的白玉台阶下,等着传召。
养心殿内,忽然传来一声闷响,苏袖月敛敛眸,随时做好了跪下的准备。
事情尽在计划之中,容帝收到方先生的奏折,又得知苏袖月是为严慎言求情而来,一时气氛,怒她不忠其主,容帝本就偏私容夙,苏袖月此举,无疑招恨。
果不其然,先前的贴身太监出来回了她,说是叫她退下,又传达道:“今日容帝谁也不见,明日明日,就”他做了个砍头的手势,点到为止,可苏袖月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明日明日,就办了严慎言。
思及此,她眉头微皱,轻扫一眼天色,蓦地跪了下来。
“呀呀呀,苏大人,您这是作甚?”贴身太监连忙扶她,却被礼貌推开,“有劳公公了,我心意已决,定要面见圣上。”
“唉”李公公连连叹息,适时天色阴沉,又逢是多雨的季节,这可真是作孽啊。他摇着头,回了养心殿的偏室。
甫一坐下,刚收不久的小徒弟就泡了壶茶凑上来,机灵道:“师傅,这苏大人,得太子青眼,你怎的不帮帮?”
“你这小子,”李公公轻敲他的脑门,笑道:“圣上正在气头上,如何劝?如何帮?”
“是是是,还是师傅厉害。”小徒弟忙递上一杯清茶。
“哼,就你会拍马屁。”李公公饮口茶愉悦道:“不过要拍好,两边都不得罪,你还是嫩了点。”他放下茶杯,勾了勾指头,示意徒弟靠近,小声提点道:“你且悄悄去通知太子殿下,卖了这个人情,日后他登基,指不定你也能做到师傅这份上。”
可不是嘛,容帝再谁也不见,这疼惜到骨子里的太子殿下容夙求见总归破例。
至于容夙,下朝后便在寻苏袖月的身影,奈何她实在走得太快,自己又被一群阿谀奉承之徒围住,待被恭维完,他与方先生正欲共同回府时,二人已入马车,容夙亦静下心来,对方似乎也有什么要紧的话要提及,却在这时,有人传报。
那机灵的小太监容夙见过,是父皇贴身太监李公公最近提拔的,他也给人三分薄面,而那小太监也颇有眼力见,思虑到方先生也许会阻拦,只悄悄附在容夙耳边通传。
明悉一切后,容夙面色未变,对青衫谋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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