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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余孽, 裴彧是见过的, 苏袖月能替了苏府长子,并隐匿南国“皇长子”的身份,这期间多多少少有他的周旋, 那日乐坊初见, 他本意是为见苏府故人,却没想到在半路就收到苏府满门被灭的消息。
再后来, 他与苏袖月惊鸿一面,或许是裴彧太执着, 只一个眼神, 他就认定苏袖月是藏在心里多年的她, 如果那身体里是她的话,定然又带着任务, 裴彧本不想打扰,直到那日再见。
一身迟暮妇人装扮的苏袖月, 他当即断定是她, 也只有她扮女子永远只挑中年妇人扮, 最初在南国时, 他始终未见过她重拾女儿本色, 哪怕后来因为种种原因, 她嫁入云南王府, 也无非是为躲避皇位上那人。
那年冬季, 她拖着病躯,浅笑着折了枝玉兰花,在他怀中离去,至此一生,未着红装。
如今裴家山庄满园的玉兰花开得极盛,她终于回来了。
总是这样,来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轰轰烈烈,裴彧没有忘记,南国时,初识她,苏袖月也不过是一个出身寒微的平民,凭着才学和傲骨步步青云,倾了不知多少人的心。
可她这样的女子,可以安放在朝堂,却不能被困在后宫。
她离开后,那人也随了她而去,南国动荡不安,如今的容帝抓住时机逆谋,坐上了高位,对一众皇亲国戚赶尽杀绝,却还得奉他裴彧为座上宾,只因那三分之一的兵权,她留给他的亲手训练,以一敌十的亲兵。
那时,他姓裴为恪,乃云南王裴恪,机缘巧合误食那人为锁苏袖月在身旁,大兴丹药炼成的不死药,自此容颜永固,死期不知。
为瞒世人,也为自保,他寻了长相相似的亲信顶替自己慢慢老去,而裴彧自己,不惜扮作女子,一来为尽可能不引起怀疑,二来为了避免出仕。
若不能与她同朝为官,要这高位又有何用。
只是那人啊,裴彧想到那追随苏袖月而去的男子,有些嫉妒,又有些羡慕,嫉妒他想死便死,不像自己如活死人般,又羡慕他完完整整地拥有过她。
对裴彧而言,他的身体似乎永远停留在二十岁的年纪,可他又确实历经两朝,活了好几十年,也守着贞洁好几十年。
人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思了几十年,梦里凶猛点也不为过,只是他羡慕羡慕那人与苏袖月有夫妻之实。不过,或许是他误食灵药的原因,苏袖月对他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裴彧句句未敢或忘。
她说,我要走了,你别伤心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
她说,若你真的能长生不死,也许在未来的某个世纪能再见到我,只不过那个世界,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她说,我并非你所想的那般良善,我做什么都带着目的和任务,我接近谁,也一样。
所以别惦记我。
裴彧没有答应,只记得她躺在他怀里,每说一句,气息就微弱一分,他紧紧握着她的手,握着她手里的玉兰花,直到捻出花汁,泪如雨下。
奈何花魂已逝,斯人已矣。
他这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心,到底是疼了,疼得狠。
比他更疼的,也许就是那人吧,苏袖月离开的那日,天气很冷,那人刚下了朝,一身明黄,到底是觉得这颜色刺眼,他入云南王府时,脱了朝服,只着雪白里衣。
许是一贯薄情,那人未落半滴泪,只喃喃道:“你要走了是吧,我留不住你了是吧。”
裴彧怒极,全然不顾颜面,只道是“滚”,却不曾想,那人狠狠一声跪下,浑然似深闺怨妇般压抑道:“苏袖月,你要了我,又舍弃得如此干脆,我,一点都不难过。”
他毫不留恋地转身,可转眼间,又弃了国,以死相随。
裴彧没有意外,那人就是个天生的骗子,谈笑风生间各种挖坑,“挖坑”这词自然是苏袖月教的。裴彧也曾深受那人毒害,奈何骗子一向坑死人不偿命,可独独为苏袖月破了两例——
未骗她,为她死。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了,时间是一剂良药,除了在感情这件事上是个庸医,裴彧学着沉淀痛苦,品出甜味,就好像那人最后说的那句话,“你要了我,又舍弃得如此干脆”他如今再回味,全然不觉酸涩,只当是欲求不满的男人临死前的不甘,话说回来,他这多年守身如玉,似乎更可笑。
思及此,他嗤笑一声,回了神,目光从苏袖月所作画像上移开,规规矩矩的工笔画苏袖月啊苏袖月,多年未见,你倒是愈发谨慎了,裴彧想起暗室内藏着的肖像画,那是他所作,技法却是南国时期苏袖月所教授。
只是裴彧不知,有些人越是经历得多了,就越是放飞。
好比苏袖月越穿她越浪。
他摇了摇头,卷好画轴,吩咐入选的寥寥数人进行武试。
这寥寥数人无非就两人,除却苏袖月,多了个严慎言,只是哪怕裴彧跟闹着玩儿一样招亲,容夙也不敢有微辞,他不由忆起容帝所说,云南王手中的兵权数量是三分之一不假,质量却
容夙压下不悦,云南王必须拉拢,目前要做的,就是踢掉严慎言,让苏袖月把人娶了。
他正纠结要不要派探子暗中做手脚,就听得云南王身后立着的文士不疾不徐道:“第二轮武试——比登高。”
容夙的眸一亮,世人谁不知,大理寺少卿严慎言惧高呀。
严慎言敛了敛出挑的眉目,他轻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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