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到极致是傲慢和自负,如果现在再重新想,和比拉尔多、帕萨雷拉、贝尔萨之间或许存在别的解决办法,但一个男人一旦做出决定,无论后果怎样,只能接受。
97到98赛季的欧冠决赛在阿姆斯特丹举行,皇马击败尤文图斯,一举捧得阔别32年的欧冠冠军杯。我至今记得我打开阿根廷国旗披在肩膀,在赛场上奔跑的那一刻。整座阿姆斯特丹球场的一切沸腾的声响都没有传入我的耳中。我望着天空,球场闪亮的照明灯晃花了我的眼睛,我对自己说,费尔南多·雷东多,这就是你的世界杯了。
费尔南多·雷东多,你是无法翱翔于草原的潘帕斯雄鹰,这就是你的世界杯了。
提起阿姆斯特丹,理所当然的还有从英国赶来看这场球赛的那个男孩。虽然硬要说的话,身为故乡一栏明明白白写着荷兰阿姆斯特丹的劳·范德雷本应该把这里看做他自己的大本营,可在西班牙时我就大概能够清楚,他对于家庭讳莫如深。并不是叛逆的拒绝,更贴切的说法,是不希望对外人提及。
我虽然大都给人一种喜欢乖孩子的形象,甚至因为一个人将这形象散步到世界各地。但家务事毕竟有别于个人,很多时候对于旁人生活的看不惯我都明白是我自己管的太多,更别提对家事指手画脚了。
我所说的讳莫如深,或许就是,纵使他出现在了阿姆斯特丹,只要有旁人在,他决计不会回家。
后来我知道我错了。
欧冠获胜,当天就要赶回马德里,那里是我们的大本营,即将迎来新的一轮盛大的庆祝。——此时的丰收女神广场必定已经聚集了数以万计的皇马球迷,大功率探照灯映射出皇马队徽与夺得欧冠的标语,皇马球迷——那群最热切的、可爱的球迷必定欢呼雀跃。队长们举着大耳朵杯亮相,为丰收女神系上队旗,并献上诚挚的吻。
还有白色的烟火,和皇后乐队“pio”的歌声。
那是我们的马德里。
如今,穿过兴奋不已的球迷,坐上前往机场的大巴,我望向窗外,视线突然锁定,看着街口拐角处那个衣着单薄的男孩,他正出神看着我们。即使在欢庆的人群中,你也很难不注意到他的存在,那男孩灰眸中浸染的是不下于我们的愉悦与骄傲,却更令人难以忽视的,是一闪而过的难过。
身旁坐着的另一个费尔南多,耶罗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大概同样看到了那个男孩。曾经被称作“皇马未来门神”的男孩,现在被称作“皇马又一遗落在外明珠”的男孩。耶罗犹豫了一下,在考虑是不是要让这男孩上车,毕竟就算他投身英超,在皇马副队长看来也还是自己家的孩子。
正在这时,那男孩身边一个青年将自己头顶的太阳帽扣在了他脑袋上,还将帽檐向下压了压。我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却看着那阴影下仅能见的嘴唇微微上扬。视线旁移,看着那在黑夜中也依旧耀眼的金发,和那双再印象深刻不过的橄榄绿的眼眸,这人的身份不言而喻。
很难说那男孩当时的心情,在皇家马德里或许他能够共享这阔别32年的喜悦,可是在曼联他却能在纵使有丹麦门神中崭露头角。我想起一句话,一句我曾经说过的,一句我在赛场上奔跑时又想起的,一个男人一旦做出决定,无论后果怎样,只能接受。
这或许就是这个男孩生活的这个城市,它融入着一切天真与成熟。
古老宁静的街道、古朴的建筑、花花绿绿的有轨电车、一座座造型各异的桥梁。风车、木鞋、运河、小桥、船屋、海盗,美丽的建筑,诱人的郁金香,田园,牧歌,所有这一切,构成了一个近乎童话的城市。
但不得不提的是,阿姆斯特丹真正闻名于世的、冠以“成熟”的性文化。
所以,匪夷所思的,这座城市、这名男孩、这片天地、这个世界。
当然其实还包括我自己。
——
何塞·古铁雷斯,这是全世界范围内我最出名的脑残粉,也是我所指“因为一个人将喜欢乖孩子的形象散步到世界各地”的罪魁祸首。说起来在马德里,虽然古蒂与劳尔很早就进入一线队,不过却依旧与同为青训出身的球员关系较好,比如,年纪轻轻却能升入卡斯蒂亚打西乙的劳·范德雷。
就这三个当时的青年,劳尔是被所有人投以期望,古蒂是让人永远拿捏不好的古怪脾气一如他让人永远看不懂的诡异球路,劳·范德雷……
这有别于劳尔一样的乖巧小孩,当然更不是个坏小子。他给人的感觉,永远是十几岁的身躯藏匿着一个二十多的灵魂,堪称成熟。这份成熟却并不令人厌烦,或许很大程度是因为他惯常挂在脸上的精致笑容和那张人神共愤的好看的脸。
记得有一次更衣室中闲聊,耶罗问我闲暇时都爱干什么。我虽然知道我的答案一定会让他们不满意,不过依旧回答会看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书。而对于一群西班牙人,尤其是一群大本营身处马德里的西班牙人,即使对方是一个1982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或许他们也只会纳闷,为什么不是塞万提斯呢?虽然我也知道,马尔克斯受到了塞万提斯极大的影响。
当然,转天来古蒂满脸期望的和我讨论了半天话题,从塞万提斯到马尔克斯,我想我表现的比往常对他要稍显热忱,毕竟让一个沉迷风月的男孩读读书大概也算是大功一件。不过说完话,隐约听到两小鬼嘀咕,“阿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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