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钱成粉,筹算尽断。”
“本座虽不涉中原四方武林,也知女人千万,如大海捞针。”
“穷一生之力罢。”
“精诚所至么,呵。”玉罗刹笑了起来,“本座虽不涉中原,却知道有一人,定能帮上你的忙。”
“谁?”
“南武林,陆小凤。”
“可信?”
“是个聪明人。”
“西门吹雪,我会看顾的。”当年雪山之上,算出的玉罗刹最大秘密无疑便是现在西方魔教的少教主玉天宝不过是个冒牌货,他这么多年硬是以椟藏珠,谁又能想到,万梅山庄的庄主竟是西域魔教教主的亲生子。
玉罗刹不言,雾气却快速的淡去,几息之间便再无踪迹,没有任何痕迹能证明他曾经来过。
闻人羲重又闭上眼睛开始打坐,心里将陆小凤这个名字暗暗的记在了心里。
昔年皇帝昏庸,战火四起,明圣祖叶氏一统天下,但好景不长,短短不过百年天下四分,东西南北各自为政,就连武林也是四分,冲突不断。
这场分裂持续了近三百年,直到当朝□□自微末起,带着自家三百兵丁,许醒掌天下权之宏愿,其后大鹏一日如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东征西战,天下一统,之后便是朱氏天下,但是江湖终还是习惯以东西南北划分。
至今,已是宏熙六年,百年已过。
第二日,离开小镇,闻人羲一路向南,开始不眠不休的赶路。
闻人羲没有去找陆小凤,他去了五羊城,他走了很久,一路从昆仑到广州,那几乎已经是这个国家的最南了,他赶得身心俱疲,几乎一停下,就会累的直接睡过去,三餐都在马上啃干粮,习惯了精羹细哙的肠胃时常会因此隐隐作痛,他一路换了很多匹马,每一匹都跑的精疲力尽。
快马加鞭的一路,原本要走近半年的路程硬是被他缩减到了两个月多三天。
他到五羊城时,已经到了初春草木初萌的季节了,他显得很是狼狈,风尘仆仆,骑着的马也是直喷粗气,疲惫不堪。
即便如此,他的脊背也挺得很直,眼睛也很亮,抓着马缰的手也很稳。
他卖掉了自己的马,在一家客栈里洗去一身风尘,换了一件衣服,径直去了郊外。
城东墓地,现在还不到祭拜的时节,显得很是冷清,白幡被风吹的飞舞,无论生前如何,死后也就只是一个鼓起的小土包。
张放没有亲人也未曾娶妻生子,幸而他的镖局有几分良心,让他得以逃过被丢到乱葬岗的命运。
张放的墓碑很简陋,最简单的样式,最普通的石料,他的镖局并不是什么有钱的大镖局,不过是样子过得去便罢了。
闻人羲把手里的酒放在墓碑前,仔细的清洗了墓碑,墓碑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人来祭拜他。
“已经快两年了啊。”闻人羲清洗完了墓碑,他开始烧纸钱,火燃起了浓浓的黑烟,闻人羲他觉得自己似乎被烟熏的眼眶发酸,直欲流泪了。
“我十六岁那年认得你。”闻人羲说,他的声音有点抖,被风一吹就散了。
“你是个傻呼呼的混蛋,被人一哄就什么都信了。”
“你记挂着我,我其实很高兴。”
“你是我这辈子第一个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
“我下山了,你说的一切我也都看见了。”
“山下很美,你没骗我。”
“你死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给你酿了酒,埋在小山洞外的桃树下了,你自己去找吧,喝了安心上路。”
“你都死了快两年了,我才来拜祭你,是我对不起你,”
“穷一生之力,我也会为你报仇。”
他买了一壶美酒,自斟自饮。闻人羲并不常饮酒,喝了没多少就觉得眼前有些晕。
也罢,就为你守上一夜吧。靠在墓碑前,闻人羲只觉得多日的疲惫一起涌了上来,闭上眼睛,他睡着了。
梦里他又见到了张放,那是三生石旁,奈何桥头。
张放端着一碗汤欲饮,抬头看到他,露出了一个笑,说道“我等了你这么久,也该走了,酒很好喝,你日后保重。”喝完了碗中的汤,然后,前尘尽忘,重入轮回。
他在那站了很久,一直到张放过了桥,再不见踪影,也还站在那里,桥前分汤的婆婆嗓音嘶哑的笑了:“莫回头,莫回头,前尘种种何必留,人鬼殊途莫强求。”
“我只是来送个朋友。”闻人羲回道,“来送个混蛋傻子过桥罢了。”
说着,他转身就走:“下辈子,别叫他再遇到我了。”我终是,来得及见你最后一眼。
闻人羲是被鸟鸣叫醒的,睡了一夜疲惫都已烟消云散,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具体是什么不记得了,但似乎是个很悲伤,但又很幸福的梦,醒来时他的脸上干涩,尽是泪痕,但心口却像是放下一块大石般轻松。
闻人羲并没有急着离开,他去找了五羊城的总捕头鲁少华。
他并没去衙门,而是径直去了鲁少华的家,他在那里等了两个时辰,才等到人。
那是一个短小精悍的男人,年纪虽不大,头发却已花白,似乎总有着不少烦心事。穿着普通生意人的打扮,但目光炯炯,鹰鼻如钩,腰上隐隐隆起,衣服里显然还带着软鞭练子枪一类的软兵器,也说不定是锁链镣铐。
他并不认识闻人羲,因为闻人羲本来就在江湖上没有任何名气,但是他知道闻人羲是他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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