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石板原本自是坚硬,足够经得起数百年日月的摧残,奈何这两天里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先是第一次地动,它在结界边缘勉强顶住了压力,存活了下来。接着是各种五花八门的落物,还是有不少高打击力的东西砸到那石板上又因结界蹦开去,后来更是直接掉了个大门派下来压顶上,石板又是镂空的,朝下的部分其实已经被砸裂成了好几块,只是面上那部分还勉强连着一毫,看不太出来。
黎玉冲那消灭结界的招式一放,它被波及到,简直快碎了。
就在这将碎未碎的时候,夏荆歌和风甫凌咚咚咚跑过来,夏荆歌又握着那串八宝响铃往它身上施放法力——那石板再不碎成块块掉下去才是奇怪了。
事已至此,黎玉冲再把功劳捞到自己身上也无法令别人觉得自己厉害了,他暗咬后槽牙,看着他们两个往洞口里呼喊,结果半天没有回音。
死掉了?
黎玉冲往前又走了两步。
风甫凌听不到回话,心又悬了起来,想跳下去看看。夏荆歌忙拉住他:“你伤还没好啊!”他说着,取了剑出来一展,展出一把像是泥塑的剑出来,仔细看,那剑身上还有泥土的龟裂细纹,朴实得就像是他自己手工捏出来的,和他之前用过的那三种剑属在外貌上完全不能比。
夏荆歌左手举起剑,右手掐了个二指诀按在剑身上,静静地憋了半天,什么动静也没有。
风甫凌按捺住担忧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实在是觉得他这发招发得太久了些,正要发问,就见面前原被黎玉冲用法术划拉开的那些土石慢悠悠地滚了过来,又慢悠悠地落进了洞里……花了至少有一炷香的时间,它们终于慢悠悠地落成了数个高低不同的高台,可以供人顺着爬下去。
由于筑台的过程实在太慢太无趣,风甫凌看的是夏荆歌,就看着他慢慢把脸憋红了,又慢慢憋白了,最后憋青了……风甫凌实在是怀疑他下一刻就要喘不过气晕过去了。
现在夏荆歌施完法术,果然长出一口气,往旁边的地上就要倒去,好在风甫凌一直看着他,伸手拉了他一把。
想来这土系法术施展起来实在有点为难他。
黎玉冲一直看着没帮忙,他这是要好好看看夏荆歌的底细,看完了,自是忍不住又在心里排揎了一遍。
风甫凌挽直了夏荆歌,就顺着那高台爬了下去,一落地就边朝甬道那边跑边喊起来:“阿融!小雨!”这鼠精的洞府虽然大,他们也都适应了夜里视物,仔细看一圈还是能看到这洞里的全貌,并没有他二人。那么只能去甬道里找找看了。
夏荆歌歇了一会儿,也顺着那几个高台慢慢爬下去,还没爬到底,就看到风甫凌已经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没找着人?”
风甫凌摇摇头。
夏荆歌心里一沉,心想不会那么倒霉吧,他俩从结界里跑出去了。
黎玉冲听到对话声,遥遥走近一听,便道:“既然是空的,就先上来吧……”说着黎玉冲脸色就是一变,他迟滞了一下,心念斗转间已然喝道:“你们那两个朋友是魔族?!”
夏荆歌和风甫凌面面相觑,夏荆歌道:“这怎么可能,他们是人类吧。”魔族能三餐不继,连饭都吃不饱?夏荆歌是不信魔族有这么好节操,放着自己的能力不用,非要跟普通人一样饿肚子的。
黎玉冲冷哼一声,“此处魔气充盈,不是魔族又是什么?”
夏荆歌感觉不太到魔气,经他这么一提醒,努力探索了一下,好像真的隐约感觉到了一点魔气的存在,心里也是惊疑,喃喃道:“原来有魔气么……说不准……是这洞府的原主,一只鼠精留下来的。”
他一本正经地探讨,不想黎玉冲听罢,真是一口老血闷在胸口,又一口老血冲了上来。心道怎不早说!
他要是早知道夏荆歌已经弱到连魔气都感觉不出来的地步,哪用特地点出那魔气!还不是担心自己堂堂一派掌门,对着这一洞的魔气没反应,反让他起了疑心!结果他居然要自己提醒才能勉强发觉魔气的存在!
黎玉冲悔得肠子都要青了,可他都提出来了,当然不能突然来个态度大转弯说既然他们并不知情,就不追究这一洞满溢的魔气了。更何况身边还跟了个小道童,他寻常嫉恶如仇的形象塑造得完美无缺,要是突然就轻易放过了面前这两个和魔族有瓜葛之人,自己形象还如何能够保存?之后要是还收了夏荆歌做徒弟,岂不是多年经营都要毁于一旦?
反正这夏荆歌这没一会功夫差点就把自己气个仰倒,实在是跟他爹一样讨嫌极了,自己也不乐意收他为徒了,倒不如把事情做得绝一些。反正据他所知,这夏荆歌这辈子只怕没法有什么进展了,他估摸他也就能和个寻常人似的活个百年左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既然不怕他日后反扑,倒不如叫他一直为自己做那法器。
思及此,黎玉冲重重地冷哼一声:“妖类修炼与修士相类,靠的是日月精华清灵之气,如此弥漫四溢的魔气,若非是临危使用了空间转移之术,根本不会产生!怎可能是一个妖精所能制造?我看你们那两个魔族朋友,不但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休要再狡辩!他一个凡人,依附魔族也便罢了,你身为一个修士,竟与魔族为伍!哼,念在你二人都还小的份上,我也不杀你们替天行道,你们自己走吧!”
夏荆歌愣了愣,还想解释,风甫凌却拉了他
喜欢法器请大家收藏:(m.7dshu.com),七度中文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