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在那个阴风怒号的恶人谷口,依旧是在那堆白骨山的旁边,一个男人靠坐在一棵大树上,望着那堆白骨在发怔,江小鱼。他似乎已经空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傻傻的坐在这里,为什么会听着那鬼哭般的风声叹气,究竟是在等着谁?还是在躲着谁?
“你,居然会躲在这里?你不是常说么,烦心的东西少见为妙,为何现在还要呆在这个烦心的地方呢?”一个温柔娇媚的声音问小鱼儿,张菁。小鱼儿却扭过脸去,假装没听见。
张菁见小鱼儿不理她,仍旧不客气的爬上了树,坐在了他的旁边。
小鱼儿斜眼扫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骂道:“我已经在这烦心的地方了,不想再看见你这烦心的人。你……”
张菁笑着打断道:“哦?人让你烦心。那酒呢?”说着便拎了壶好酒出来,在小鱼儿眼前晃了晃。小鱼儿一把抓过酒瓶,自顾自的仰脖就灌。
张菁眼带笑意的望着小鱼儿喝酒的豪迈模样,道:“花无缺消失了,你怎么也消失了?这谷里的上上下下,我和你那些师父们找了一整天,都找遍了,既没找到他,也没找到你。你,你居然躲在这里一个人生闷气?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小鱼儿骂道:“我什么作风,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张菁不接话,只轻笑着问:“你这一走,倒是清闲,却不怕铁心兰她寻短见么?”
“什么?”小鱼儿一惊,不过他瞬间反应过来,哼了一声,笑道:“你这么问我,难道是你帮我把她给劝住了?”
张菁笑道:“你果然聪明。我不但劝住了她,还顺便劝住了她那死脑筋的爹。”
小鱼儿问:“铁战伯伯?怎么回事?”
张菁笑道:“好险啊,小鱼儿,咱们四个人,差点一夜之间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了。我们这头只急着找花无缺,却忘了小兰未看见无缺运功疗伤,便已经昏倒了,她根本就不知无缺未死。早上你前脚刚走,铁战后脚便来了。他神色慌张,求万神医救救他女儿。原来,小兰以为无缺已死,醒来便哭着想去见他尸首最后一面,铁战却执意拦着不让,说‘移花宫的人,都死有余辜,你若敢去见他,我便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小兰苦求未果,便说了一句‘女儿确实无颜再活着,爹就当作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冷不丁的就服毒自尽了。”
小鱼儿惊道:“小兰!她真服了毒?”
张菁笑道:“是啊,这对父女的暴脾气可真像,一语不合便拼起命来。无缺要是回来发现你没照顾好小兰,让她白白殉情了,不杀了你才怪。”
“无缺……他还能回来么……”小鱼儿苦笑着叹了口气,又咂了口酒,只等着张菁继续说。
张菁不再卖关子,仍是笑盈盈的道:“我听明白事情的原委后,便示意万神医别说话,然后跟铁战讲‘她既然一定要和您的仇人在一起,那她就是您仇人的女人,死了正好,为何要救?’
铁战被问住了,支支吾吾的答:‘女儿毕竟是亲生女儿,况且,那小子已死,小兰她已经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我又说:‘您有所不知,花无缺其实并未死。而且小兰是我的结拜姐妹,她的心意我最了解,我将她救醒后,她也一定还是要非花无缺不嫁的,必将成为您仇人的妻子。所以,咱们还是别救了吧……’
他似明白了我是在要挟他,十分气愤,但只思考了一瞬,便答:‘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女儿死,或者女儿活着和仇人的徒弟在一起,非要二择其一的话,果然还是选女儿活命比较好,因为我死去的亲人有很多,但活着的亲人,却只剩下小兰一人。别再耽搁了,救人要紧。’”
小鱼儿不禁叹道:“铁伯伯粗中带细,他终究还是明事理的,只是平时急躁了些……”
张菁道:“他能明事理自然能让我省些功夫。我去救小兰,她手头果然没什么稀罕□□,只是□□而已,解起来一点都不麻烦。不过,麻烦的事情并不是解毒,而是我救醒她后,她还是执意要自尽。我和她讲了,无缺未死,而是运功疗伤后出走了,她却根本不信,以为我是怕她自尽,才哄骗她的。我只好又找了所有的师父来帮我作证,好说歹说,才勉强把她劝了下来。”
小鱼儿点了点头,又灌了口酒,没有言语。
张菁问:“怎么不说话?”
小鱼儿哼了一声,冷笑道:“说?说什么?夸奖你聪明,会办事么?”
“你知道我不会计较这些,我的意思是说……小兰,你不去看看她么……”张菁略带忧伤的问,却见小鱼儿眼中也划过了一瞬的哀愁。
50 真言mí_yào
小鱼儿没好气的笑道:“哼!你这女人,还敢妄称自己聪明?我昨天差点就和她拜堂成了亲,你现在居然还劝我去找她?”
张菁笑道:“你若想去看她,我即使要拦,也是拦不住的。怎么?你开始恨她了?才不愿意去见她?”
小鱼儿烦道:“你有功夫在这里瞎猜我的想法,不如去找找你弄丢的人,或者回山上去采药去,干什么都好。老子现在心情很差,不想和你在这里磨嘴皮!”
张菁拉长声道:“采药?那金丝洋金花,我已经找到了,本来还想用在花无缺身上的,结果……”
“花无缺?”小鱼儿不禁好奇道:“你采这药用在他身上,难道……?”
张菁笑道:“没错,你之前不是怀疑无缺他知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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