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亨利还准备和萨巴蒂诺说什么的时候,萨巴蒂诺已经直接忽略了他,对葬礼策划人道:“媒体最多只能待在教堂外围的远处,可以进行文字报道,不许有配图,但凡敢有任何一张葬礼上的照片被披露出去,我会让他们明白,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敢惹我。”
萨巴蒂诺的表情不咸不淡,说话的语调平波无澜,但神奇的是,他说的每一个词,都像是有千斤重,狠狠的敲打在了在座众人的心头,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多喘。
老伯恩斯坦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萨巴蒂诺,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当家人嘛,需要的就是这种不容置疑的强势态度。
……
夜露深重,圆月高悬。当伯恩斯坦宅的大部分人,都陷入沉睡的时候,只有威廉还醒着,他抱着枕头,悄悄摸进了隔壁表哥的卧室。
“我就知道你也没睡。”威廉毫不客气的躺进了萨巴蒂诺的被子里。
我就知道你会在今晚来找我。萨巴蒂诺在心里回答,表面上还在假装询问:“来找我干什么?不敢一个人睡?”
“……你才不敢一个人睡!”被调笑了的威廉气鼓鼓的看向萨巴蒂诺,“我发现你学坏了,萨巴。我本来是想来谢谢你的,但现在我改主意了!”
“哦。”萨巴蒂诺如是说。
面对萨巴蒂诺不以为意的表情,威廉更加生气了:“我说我不谢谢你了!”
萨巴蒂诺耸肩:“我说‘哦’。”
“……”威廉抄起枕头就要返回自己的房间,但直至他真走到门口,萨巴蒂诺都没有任何表示。威廉突然就又后悔了,转身风风火火的走回来,爬上床,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他狠狠的压在了萨巴蒂诺身上。
萨巴蒂诺,甘之如饴。
“让你装x!”看不见萨巴蒂诺表情的威廉终于爽了,然后,勇气耗尽,他从萨巴蒂诺身上啃哧啃哧的重新爬了下来。态度端正的正式道了一回谢,因为萨巴蒂诺阻止了葬礼上的媒体报道。
威廉很不喜欢他的照片出现在报纸杂志上,即使是在生活里,他也很少会留下影像。
英国媒体素有无冕之王的称呼,连白金汉宫的女王一家,他们都敢监听。但即便威廉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伦敦的大小报纸,也还是没能有过任何一次机会,把威廉的照片刊登上去,哪怕只是个依偎在父母身边的侧身剪影。
“我没想到你连这个都知道。”威廉突然有些愧疚,因为他对萨巴蒂诺的了解很少,他也想为萨巴蒂诺做些什么。
萨巴蒂诺总是能把威廉看的很透彻:“那就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了,为什么不喜欢上报纸?”
威廉的父族,属于典型的欧洲隐形富豪,他们拒绝上市,坚决不会对外公布家族财产,家族成员也都十分神秘,甚至连死亡讣告都不喜欢登报。威廉的爸爸爱德华,大概是唯一与家族传统不符的奇葩。
不少人都觉得,从不出现在报纸上的威廉,正好中和了他爸爸的张扬。
但比别人多了一辈子经验的萨巴蒂诺,却并不觉得威廉不喜欢上报纸,仅仅是处于对父族传统的坚持。
威廉本身就不喜欢出现在报纸上,不,准确的说,威廉更像是不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太多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威廉就已经做好了要从所有人的世界里全身而退的准备。他不需要存在于历史里,或者任何人的记忆里。
但这又与威廉喜欢从事制片人的工作,有着极大的矛盾。
萨巴蒂诺一辈子没怕过什么,他只怕会再一次失去威廉。而冥冥中,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威廉不想上报的原因,会改变很多东西。
历史从这一晚,真正开始拐上了不一样的道路,最起码对于萨巴蒂诺来说,他和威廉的感情线出现了不同。
威廉打量了萨巴蒂诺许久,才郑重其事的问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是的,我很好奇。”萨巴蒂诺点头。
“如果我说我不能告诉你呢?”
“那就别说,我会尊重你。”不过你已经告诉我了一些,亲爱的,你不能,不是你不愿意,这就已经泄露了不少信息。
“也许未来的某天,我会告诉你。”威廉在最后,做出承诺。如果在萨巴蒂诺死之前,他就完成了他的考试题目,他会把一切都和盘托出,然后再和萨巴蒂诺道别离开。这是威廉从未想过要说的秘密。如今想想,告诉萨巴蒂诺,好像也没什么。
萨巴蒂诺微微勾起唇角:“我很期待。”
……
4月1日,愚人节,老伯恩斯坦亡妻的忌日,也是老伯恩斯坦为自己选定的“下葬日”。
“葬礼”弥撒的举办地点,是一座正统派的犹太教堂,位于上城区70西大街2号,教堂后面就是正统派历史上的三大墓地群之一,圣詹姆斯墓地,与教堂同名。
外人都以为圣詹姆斯同其他两处墓地一样,都已经不再使用。但事实并非如此,最起码,老伯恩斯坦就为自己和亡妻在这里预订到了位置。二十年前,老伯恩斯坦的亡妻先一步入葬,然后她就一直在绿树长荫下安静等待,将来某日与老伯恩斯坦合葬。
黑色的加长林肯和宾利成群结队的停在了教堂门口,多到乍一看仿佛都看不到头。
nypd(纽约警察局)特意为这天,封了曼哈顿上城区的几条街道。倒不是警匪一家,而是不这么做,警方怕出现意外。今天能被邀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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