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是你们那儿么?”
“我哪儿知道,你问这个干嘛?”
他呵呵了两声,“把整张人皮完好无损地扒下来,不是个容易的事,这个对技巧的要求很高,熟练工起码也得半个小时。如果是生手,他折腾一晚上,都不一定能干成。而且,警方公布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八点钟到十点钟,那时候寝室楼里最热闹了吧?我就奇怪了,当晚你们那一层楼又不是没人在,有个人在你们那儿剥人皮,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注意到?总会有点动静吧?”
“别问我,邪门的事多了去了。警察把我们都轮过一遍,反正我们那儿没人注意到不同寻常的声响。估计都戴着耳麦打游戏呢。”
卢道石骂我们死人一样的。打游戏,打游戏,哪天被人把皮扒了都不晓得。
他停顿了一下又问,既然我们这一层都没魂的,有没有问过楼下的人,他们有什么感觉没有。
这倒提醒了我。
任兴负责给我们那一片做笔录,那天晚上老楚底下那个寝室,是空的,但是隔壁两个寝室都说,八点半左右,他们感觉到了很强烈的震动。睡在上铺的某人,一觉醒来还发现自己脸上都是白垩,天花板上震下来的。他们以为是轻微地震,但是那天晚上我们这一片没发生过地震,最轻微的也没有。同样的,他们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卢道石又开了瓶啤酒,说有可能作案现场不是我们那儿。
我倒不那么觉得。我把老楚寝室里那惨状跟他说了,也给他形容了一下那抓痕。卢道石很感兴趣,他说他有点想去老楚寝室里看看。
可是那里依旧封着黄条,这两天宿管大妈也查得很紧,卢道石那么邪魅狂狷的,怎么着都不像个好人,估计不会让他进。
卢道石说怕什么,他爬墙好了。他看了看表,指针指向八点,跟我约好再过五个钟头,半夜一点,大家都消停了,大妈也顶不住睡觉了,他就爬到二楼的阳台上,让我策应他一下,把过道门打开。
他做事风风火火的,不容我说个不字,我们喝酒打屁把一箱啤酒开完,大概十点,各自回寝室。
寝室里臭味散的差不多了,我把电风扇还回去,撸了一会儿lol,到十二点半左右,卢道石打电话给我,让我准备准备,他再过十五分钟从他寝室里出发。我看时间还早,把电脑关了,想去楼下24小时小超市买点夜宵。我们这里十一点熄灯,这个点儿基本上都睡了。我趿拉着拖鞋走出寝室楼,一路上没碰到几个人,碰上的也都蓬头垢面,困得要命,准备洗洗睡了。寝室楼外更是灯火惨淡,寥寥几个行人而已。
一对情侣在门口接吻,一个胖子在路边停自行车。再加个我,路灯下就我们四人。走进便利店,收银员也趴在柜台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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